阿旺正在分析,金迪忽然抬头看着阿旺问道:“你在看什么?”
阿旺扬了扬下巴,示意金迪看向那个厨师。
金迪看到后一惊:“穿着工作服来吃同行做的菜,是来踢馆的吗?”
阿旺原本还在想,金迪为什么突然下意识作出防御姿态,原来是觉得有热闹可看。
阿旺摇了摇头:“如果是打算在附近开店的厨师,一般都会约上几个师兄弟,便装来到这里点几个考功夫的菜,试一下这家店大师傅的手艺。
如果自觉不差,便可以在附近开店,如果自觉不如,便再另找地段。
这样做,一方面是为了互相留个面子,不会让人觉得是在踢馆。
另一方面,也是想看看,这家店平时为食客烹饪的菜品,究竟是什么样的平均水平。
像这样生怕别人看不出来自己是同行的行为,要么就是跟这里厨师特别熟悉,要么就是他自己就是这里的厨师。”
金迪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觉得阿旺分析得有道理。
她却不清楚,阿旺只是熟悉厨师都习惯,知道他们一般都是在自己上工的店里吃饭。
只不过,给客人做什么,自己也就吃什么的厨师,阿旺见得真不算多。
正在此时,服务员将她们预定的微辣麻辣香锅端了上来。
之前金迪选择过的菜品,此刻都被先煮后炒的烹调方式混合到了一起。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金迪点得太多,店家特意使用了一个石头制成的大盆一样的盘子,将菜品全部装在了一起。
金迪在开吃之前,特意试了试石盆的重量,虽然不至于端不起来,也是一阵夸张的龇牙咧嘴。
“看不出来啊,服务员还真有劲,早知道刚才他抓我手腕时,我就该再加几分力挣扎。”金迪打趣道。
阿旺却没有理会这个,忽然问道:“金地,你刚才听见锅铲的声音了吗?”
说着话,阿旺还不忘探出手去摸了摸石盆的温度。
“你不要总是打哑谜!”金迪不解。
阿旺指着一块油次麻花的门帘道:“服务员是从那里把菜端出来的,证明门帘后面就是这家店的厨房。
你觉得,这样的小店,前堂到后厨之前,能有多长的过道?
如果这份麻辣香锅是刚刚炒好的,以你点的菜量,会听不到锅铲相碰的声音?”
金迪觉得阿旺有些小题大做,伸出筷子去夹了一块腊肠。
哪成想,腊肠表面油膜很滑,金迪一不小心差点将腊肠放跑。
金迪下意识增加了一分手上的力道,并把筷子往下一沉。
感受着筷子头传来触及硬物的触感,金迪松开了腊肠,也顾不得是否礼貌,轻轻翻了两下石盆内的菜品。
“怪不得石盆这么重,原来里面才这么浅。”金迪停住筷子,比划着石盆的深度。
阿旺把筷子往桌上一放,忽然把话题转回角落里的厨师身上:“我知道那厨师是谁了!”
金迪半信半疑:“你到哪都有认识的人?”
“也不必认识。”阿旺说,“他就是这家店的厨师,他吃得就是你刚才结过账的菜。”
话说到这里,金迪恰好看到那个厨师放下筷子,痛快地干儿一盅白酒。
金迪也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高声嚷道:“这还吃个屁的饭?老板在不在?给我滚出来!”
之前那个服务员大姐在围裙上擦着手,不耐烦地赶了过来:“吼叫什么啊?有事不会好好说啊?”
金迪不依不饶,起身点指石盆里面的菜品:“这是我刚才点的菜?”
服务员大姐冷笑一声:“不是你点的,难不成是狗点的?”
金迪忽然语塞,她完全没有料想对方会这样接话。
阿旺在旁边帮腔:“这么说来,你是承认克扣了我们结过账的食材?”
服务员大姐说:“青天白日之下,你这人红口白牙怎么尽说黑话?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克扣食材了?”
金迪缓过一口气:“我点了那么多菜,怎么上来只有这一点?”
大姐不屑一笑:“呵呵,你们这些少爷小姐,平日里也没下过厨房,自然不可能知道这些菜肉由生到熟,体积和重量都会减少。
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值得怪罪的事情,不过,你们不知道,还主动跑出来丢人现眼,就有点不对了。”
金迪极端缺少在这种环境与人争吵的经验,不太适应服务员大姐的出招角度,一下子又有点不知道怎么接话。
服务员大姐却好像打胜仗一般,反手掐着看不出在哪的腰,嘲讽道:“小屁孩子还学人闹砸,赶紧吃完滚回家喝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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