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谁?”
“司天楼上的钦天监。”
皇城中最高的楼不是金銮殿,而是皇城西面的司天楼。司天楼共有七层,如宝塔一般耸立在皇城之中。
钦天监就在司天楼内办公,最顶层就是钦天监用于观测天象的地方。
秦楠继续说道:“司天楼不但是皇城里最高的建筑,而且还能俯视整个京城,广度寺就在皇城边缘,自然也能一览无遗。”
“钦天监的职责就是观测天象变化,所以在第七层巡天阁常年都有人值守,而且值守的人员都是按照固定顺序依次轮换的。这样一来,宫外的人只需在细作当值时,在广度寺点燃紫烟,就能很轻易把消息传递到宫中。”
周瑾听得目瞪口呆,忍不住轻轻呼了一口气:“所以紫烟升起时,在司天楼巡天阁值守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裴泫的人。”
秦楠轻轻点了点头,但随即又说道:“不过,这只是我的猜测,并没有真凭实据,未必能把此人定罪。”
“不妨。”周瑾的神情终于变得轻松愉快起来:“既然他们已经露出了马脚,我自会派秘卫暗中调查,相信这一次一定能把潜伏在宫中的细作一网打尽。”
说完之后,周瑾又疑惑的看着苏时,因为依秦楠所说,在自己提起广度寺的紫烟时,苏时就已经想到奸细潜伏在钦天监中,不过奇怪的是当时他并没有提醒自己。
“为什么?”
这个问题并不好回答,因为苏时无法对周瑾说出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
但这个问题又不得不回答。
所以苏时只得硬着头皮解释道:“除了没有真凭实据外,我还担心会打草惊蛇。”
“打草惊蛇?”
苏时沉吟道:“既然此人潜伏在宫中多年,从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说明他是一个极为小心谨慎的人,任何风吹草动都有可能让他起疑。”
然后他直视着周瑾,叹道:“公主殿下应该还记得尤贵吧,这些人受到裴泫的蛊惑极深,宁愿自杀也不会泄露半分秘密,如果此人也如尤贵一样,我担心提高动手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周瑾还是无法理解,追问道:“为什么?”
“钦天监里的细作应该只是一个传递信息的联络人,并非计划的执行者,如果贸然把那细作抓了,其余潜伏在宫中的人很有可能就此蛰伏下去,伺机而动,这样一来这些人反而更加危险。”
“难道我们不能把钦天监的细作抓住后严加审问,然后顺藤摸瓜,把这些人一网打尽?”
“一来我们没有真凭实据,抓人于法无依。”苏时道:“其次就算抓了此人,即使对他严刑拷打,他也未必会招。而且最有可能这个人也许都不知道自己把信息传给了谁。”
至于苏时所说的抓人于法无依,周瑾自然无法理解,也就略过不提,她只是冷冷说道:“我不相信这个人骨头会这么硬,在暗卫手中都能一言不发。”
不过气话说过之后,周瑾最担心的还是苏时所说的第三条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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