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时的头摇得像一只拔浪鼓:“不可能,有太子的前车之鉴,即使陛下以前再如何深信裴泫的话,又岂会重蹈覆辙。”
秦楠没有反驳他,一双俏目看着窗外,喃喃自语:“却不知裴泫交给陛下的改命之法到底是什么?”
“陛下没有透露,想来他也觉得荒谬,实在无法说出口。”
秦楠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不过她又想起另一件事,忍不住问道:“为什么裴泫会认为太子的死并没有那么简单?”
苏时苦笑一声:“你为什么偏偏要问我无法回答的问题。”他想了想,继续说道:“裴泫在临死前已经亲口承认太子是死于他的计谋之下,并没有推诿的意思,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对执事说那样的话。”
秦楠突然转移了话题:“我记得你曾说过,裴泫设计杀白敬朝的方法,使用一万次也未必能成功一次。”
“是。”苏时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提起白敬朝,但还是忍不住感慨道:“我以前一直认为天意是很模糊的存在,但经过白敬朝事件后,我无法可说,只能叹一句天意如此。”
秦楠静静说道:“但那一天没有齐王的到访,白敬朝也不会死。这样一来,白敬朝之死到底谁才是祸根,是裴泫?还是齐王?”
苏时一时间默不作声,因为他意识到秦楠似乎话里有话,过了许久,他突然神情震动,惊讶的看着她,艰难的说道:“你是不是认为太子之死与白敬朝类似?”
秦楠立即说道:“裴泫的计划看似很完满,不过太子人在深宫,其行事不可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所以你认为太子的死如同白敬朝一样,也可能是一连串意外造成的?”
秦楠这时仿佛想到什么,眼神里突然流露出一丝惊惧,只是她一直看着窗外,所以苏时并没有发现她眼神中的异常。
随即秦楠定了定神,等她转过头再看向苏时的时候,眼神里也恢复了正常。
“你有没有想过调查太子死的那一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秦楠轻声说道:“我有一种预感,十年前太子的死与如今大乾的局面似乎有某种神秘的关系。”
虽然苏时不知道秦楠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一个女人的直觉一般来说都很准确,尤其是一个聪明的女人。
“但是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年,而且当年服侍太子的人也因为这件事获罪陪太子去了,还能到哪里去找线索?”
“你似乎忘记了一个人?”
“谁?”
“太子妃。”秦楠道:“作为太子枕边之人,太子妃所知道的事情应该比其他人知道得更多。”
听到秦楠的话,苏时微微一愣,他的确没有想过去找太子妃了解当年的事。
因为他在看来,周暄与慧娘有私情,对于太子妃而言应该是一件她不愿意回想的往事,而苏时也不愿意当作他人的面揭人伤疤。
所以他沉吟道:“即使查出来太子是因为一些意外而造成他的死亡,似乎对解决当下的问题也没有什么益处。”
这时秦楠的眼神里又流露出那种深深的恐惧,她缓缓说道:“如果太子之死不是意外造成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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