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白先生怎么和他认识的……
陈落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下。
倒也不是他用了他心通什么的,而是这孩子脸上鄙视实在难以掩饰,就差在他的脸上写上一句:‘这人是一个神经病’这几个字了、
不过这孩子……
“赵平儿吗?倒是缘分了,可惜,他怕是不会明白,昔日的他见了自己时,倒是不敢如此的。”
“你认识他?”
“故人。”
“他才九岁……”
“几个轮回前,也曾把酒夜话……”
陈落倒是没有说谎。
他为故人。
八百年前的故人……
犹记得昔日他为后天,受建文帝而请,入京都……后于城西院中,欲问刀自己。
说来也巧。
那时候自己也是后天,却因为他,一步入了亚先天。
再后来这刀就问不起来、
渐渐地。
和他也算是成了故人,和李淳罡,还有司马君亮都是那一个时代中,少许难得的知心友人了。
白玉蝉没有再问。
她已知晓是谁……
昔日时也曾见过的,只是谁能想,几百年后,那赵平儿会是那人了。
倒是先生……
陈落有些好奇这新身份了、
迈入。
见宅院有变。
大了不少,也多了不少,倒是一个小小的私塾了。
也有学生十来个。
正有夫子教书,之乎者也……
问白玉蝉。
白玉蝉解释,也算终知晓了许多。
闲来无事间,救人施粥,也有私塾启蒙。
私塾的名字为:三味书屋。
学的是启蒙。
教的是做人。
问的是初心。
明的是情理。
她说:“总要做些什么才是,要不,也就枉费邯丹城隍了……”
她啊。
以前是契母山君。
后来,对邯丹有功,大周下令,为邯丹城隍。
入了大汉后。
又立了碑,为邯丹传诵……
陈落点头,不再去问。
心中却也是高兴了很多,她能更好,比自己好更好了。
陈落在邯丹住了一个月的时间。
白玉蝉没问陈落为什么来这里……
也没问他要去什么地方。
而是陪着陈落。
每日起来,给他铺床扫地,也给他做着早饭。
若是累了。
给他捏捏肩膀,揉揉腿。
见他在院中打拳,就静静的在一旁看着……眼中皆是柔情。
偶尔间。
陈落到三味书屋看孩子们读书。
隔着一个墙。
将前院和后院分开罢了……
于是,去看孩子们读书,也就成为了陈落喜欢的事了。
有些时候没去,那些孩子们却也不老实,爬上了后院,在院墙上遥遥的喊着陈落。
“喂,那男人,你和白先生什么关系?她为什么对你那么好?”
喊话的是赵平儿。
小小的年纪的他,有些不懂……他们那么恭敬的白先生为何对这人那么好。
有些时候还看到她给他端茶倒水的。
“对我好,不行吗?”
“不行!”
赵平儿道。
“为什么?”
“因为她是我们的夫子,是我们最敬爱的白先生,她怎么能对你那么好?”
“她对你们不好?”
“对我们很好啊。”
“那她对你们好,为什么不能对我好?”
赵平儿直接愣在了原地,一张脸涨得通红,想要反驳,可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于是最后狼狈离去。
可三日后,他又来了。
看着陈落,说着:“她也能对你好,可是她对你好和对我们好又是不一样的,所以觉得不应该。”
“怎么不一样?”
“她对我们,是长辈对晚辈的好……但对你,不一样……”
“说说?”
“说不出来……”
赵平儿说着。
“你喜欢玉蝉?”
“你……你胡说八道,你可不能乱说,我没有,你不要乱说!”
原本还好好的少年,一下子就慌了、
一张脸涨得通红,眼睛不断的在四周看着,似乎担心白玉蝉听到一样。
见没人,松了口气。
又咬着牙齿,狠狠的瞪了陈落一眼,拔腿就跑。
再后来,就许久不曾见面和出现了。
“陈爷怎么戏弄孩子玩呢?”
白玉蝉无奈。
几百岁的人了……
戏弄一个小孩子,算得了怎么回事?
“倒也不是戏弄,只是说了他的心里话罢了。”
“他还小,不懂男女感情的。”
“九岁的孩子,不小了……”
“但终究只是孩子。”
“也是……”
陈落点头,又问:“玉蝉可有喜欢的人了?”
她没回答。
只是问陈落:“陈爷乃是方外之人,昔日曾问过陈爷,这辈子可会成婚,陈爷还记得您当初怎么回答的吗?”
“有问过这话吗?咱家怎么不记得了。”
“问过的,至于陈爷不记得,大抵是因为从来没想过要去回答这一句话吧?”
陈落想了下。
似乎真想起了……
那是昔日于白玉蝉墓前聊天的时候聊起的。
那时候她为山君。
陈落离别……
似乎,跟在身边的是小白?
忘却了……
大抵也有可能是白龙道友吧。
至于那时候自己回答的问题……
陈落想着。
也终回忆起了那时说的话……
他说。
“大抵,是不会的吧?”
他有平安他娘。
也有宁安她娘。
可结婚……非不愿…也非不喜,只是若是成了婚,似乎有些问题也就不一样了。
且……
也有直觉。
似乎…
莫要结婚好上一些。
“那这时候呢?陈爷可还想过结婚?”
她的目光希冀。
紧紧的盯着陈落……
似乎在期待,也在等着那一个她想要等的答案。
陈落看着她。
笑了笑,终是没回答。
她也笑了笑,似乎刚刚的话只是随意聊起的话题罢了,只是眉宇间还是多了一些黯然。
她啊……
心还是有些难受的。
就好像被什么堵着一样,千言万语,也不知从何处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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