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行不久。
有人于路边,见马车而来,低头,行礼,远远送别。
马车也不停下。
只是随着这马车的离去,不知有多少注视在它身上的目光,久久皆不愿散去。
“愿先生一路坦途!”
路边。
师懂懂目光遥遥,却满是恭敬。
简行,齐溟皆感叹。
可见离去车影,却也满是光芒……
不争公公啊。
世人皆说修仙者是仙人,可又有谁知晓,于公公面前,又有谁敢称为仙人?
那是史书上存在的人。
而今自己却有缘得见,更曾一起饮酒同行。
“此生,倒也无憾了!”
两人说着。
天龙寺中,亦有人在看。
只是不同的是……当今陛下刘季也在。
他和了因大师于佛心崖上品茶。
俯首间见京都。
也见那缓缓而去的马车……
“陛下既想去送公公,大可去送就是了,便是两个普通百姓公公皆见,何况是陛下?”
了因大师说着。
刘季却是摇摇头:“见可见,可还是不如不见……”
“为何?”
“公公不喜打扰,前几日已去,若是再见,便是不对了。”
“陛下看得开。”
“大师不也如此?”
了因大师微微一笑,却是不在说话了……
见和不见早已不是见和不见之事了。
这是一种缘、
民间有一书,名为聊斋……
聊斋中有故事,为人间故事。
一年前,有人于九曲十八弯讲古,讲的便是聊斋,说的便是人间故事。
其中有一故事。
五百年风吹,五百年雨打,五百年日晒,终换得一次回眸……
于是啊。
这人和人之间是有缘的。
见一面,少一面。
若是见得多了,那么也便是在提前见了往后的面了。
“只是终究还是有些遗憾……”
“遗憾?”
“此次公公离去,再见恐不知道岁月……或许朕这一生,也再无机会可见了!”
“大汉皇朝国祚绵长,陛下也好,还是往后的帝王也罢,都是一样的。”
“嗯。”
建汉帝说着。
忽道:“过些日子,大汉储君也该定了。”
“陛下有了选择?”
“前两日,见得公公,问了一声……”
“公公如何说?”
“可为长治……”
“长治?”
“大汉年号……”
了因大师点头,不在说什么了,可心中却也明白,这大汉年间最大的盛世,便该在了长治年间了。
至于储君该是谁,他也不再过多的关心了。
……
一辆马车。
一车夫。
一小丫头。
此行倒也不算寂寞……
清风依旧。
明月依旧。
山河也依旧。
唯独可惜的是,却是无聊了一些。
小丫头虽三不五时的想要砍下左手右手的想要炖鱼汤给自己吃。
虽常常化形不穿衣服。
虽也懵懵懂懂,吸吮着拇指,问着自己:“先生,为什么太阳东升西落?为什么水往低处流?为什么这世上要分男女?”
但……
总觉得少了一些乐趣。
直到有一日。
小丫头炼器,伴随着轰隆隆一声、
小自在天地中山火蔓延。
黑烟弥漫。
硬生生的将陈落从小自在天地中逼出来的时候。
抬着头看着那晚霞,陈落终究明白少了什么了……
以前小白三不五时的给自己撞断一根肋骨、
现在是小葵逼得自己有家不得回了。
现在想想,这两人还真是有些像了……至少折磨自己的程度,已不相上下了。
“老黄啊,还是你让咱家舒心一些。”
陈落拍着老黄的肩膀。
老黄沉默、
只是停下车……
抬头。
前面有人拦路。
是几个修士。
其中还有一个长得不错的小姑娘……
“道友,你们运气有些不好啊!”
为首的修士冷笑着。
眼中有阴鸷。
“一路跟踪你们很久了,一看就是大门大派出来的弟子,今日,只能算伱们倒霉。”
陈落:……
“老黄,让咱家来。”
陈落跳下马车。
有些了性质……
几百年了。
可很久不曾见到有人拦路要杀人夺宝了。
想到这里。
他咧嘴笑了起来:“几位道友,你们运气很不好啊,一看你们就是老手,今日只能算你们倒霉了!”
几位:???
为首之人眉头一皱。
这家伙,怕是一个傻子……
既然如此。
“杀了!”
他说着。
却见陈落气息节节高升,从一普通人筑基修士,一路金丹,元婴,最后到了连他们都无法看清的地步。
深如汪洋。
高如天山。
“前辈,这可能是误会!”
几人跪在地上……
低头。
将脑袋埋在地上,不敢抬头,满是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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