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精灵是不相信的。
比他强?
怎么可能?
一路而来,虽不见陈落出多少次的手,可难免也能见得他偶尔动动。
恰是因为这动了下,才觉得他的强难以言表。
它可不曾见到过如他这般比仙人还仙人的存在。
可现在他却说刚刚那要买了自己的公子比他还利害?
小精灵眼中皆是一副:你莫非是在欺骗小孩子?
陈落伸出手,自它将头发中抓出。
手指轻轻一弹,扔到了伞外去。
这小家伙虽小,可躲在发丝间,总是觉得有些硌得慌,且还带着痒痒的。
自己的头发又不是鸟巢,哪里能安家?
可这小家伙似乎是喜欢了住在头发中。
扔出去,又飞回来。
扔出去,又飞回来。
最后更是咯咯咯的笑着……
它大抵觉得,自己是在和它玩游戏?
索性,也不管它了。
就权当是鸟巢罢了。
至于欺骗孩子?
陈落长这般大,做过很多事情,说谎,尤其还是欺骗小孩子,这更是不可能的。
那一个人,的确比自己强多了。
至于打不得打过,更是不好说……
“果然呐,事情总是会变得越来越有趣的。”
他笑着。
继续行走……
又三日,见得一村子。
村子名为:见心村。
不大。
百来户。
见得炊烟于雨雾中升腾。
见得村口老桑树。
见得那小桥流水经院门。
偶尔听得几声犬吠,倒是让这小村子,变得越发的清幽。
这是一个好地方。
若是能在这种地方隐居,倒也不错。
无人叨唠。
闲时寻几个旧友喝酒吃茶赏雨……
不过此时这并非自己此行目的,见得一院子,敲响,少顷间便听得里面传来老人的声音:“来了,稍等下。”
窸窸窣窣。
有脚步靠近…
随着门嘎吱一声打开,有老人穿着蓑衣,将门开启……
老人上了年纪了,整个背都佝偻了起来,半弯着腰。
“先生找谁?”
老人抬抬着头问着。
陌生的公子,在村中这些年可不曾见得……
“见过老先生。”
陈落行礼:“在下陈落,自星耀界青云门而来,欲拜访王先生,不知,王先生可在?”
“先生认识我家主人?”
老人眉头一皱,上下打量了下陈落:“我家主人好些年不见客了……”
“认识。”
陈落道:“和王先生是故人许多年了……”
“故人?那怎么不见得我家人提起?”
老人总觉得陈落是在说谎。
但此时倒是没多需要在意了:“其实这事情倒也简单,若是寻事,询问下我家主人就知晓了,但今日却是做不得了,恐要请先生寻个地方落个脚,或是过几日再来了。”
他说:“昨日时分,我家主人入了山去了……”
入山了?
那可真是不巧了。
自己迟疑了数十年……
一路还兜兜转转的,好不容易来了这村子,结果故人竟入了山了。、
“可知什么时候回来?”
“这不好说。”
老人道:“我家主人若是早一些,七八日就回来了,要是晚了……如以前,便是一年两年的……”
“嗯。”
陈落转身。
离去……
老人愣了下,大抵没想到陈落离去的这般直接,但也没管,转身便回了院子。
非请自来,向来都不是什么好人的。
且主人神通,怎么算不得故人来?
明知还离去,且不留下什么话,显然就是不想见……
如此,要让他真多热情,自然是做不到的了。
“咿呀呀?”
小家伙在发间咿咿呀呀的。
大抵的意思便是,我们要去哪里?
大抵吧?
陈落道:“上山,于山中寻故人。”
见,还是不见……
这其实都是一个结果。
事到了此今,已不是他和自己两人之间的事情了。
于是,总要见一见才是,否则的话,这一路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这些时间?
山路从来都不好走。
但好在,有着前人走过的山路。
杂草,树枝,乱舌,蛛网……
偶尔还能见得有丛林野兽自那林间出来。
陈落也不急。
就那样见见走着,见得这山中美景,见得那雨中意境。
小家伙有些迷迷糊糊的。
似乎要从那头发上掉下来……
好在要睡着的时候,有声音传了进来:“可莫要睡着,睡着了,可就将你丢在山中喂了大虫了……”
说着。
那声音又笑了起来:“可惜你小了一点,塞大虫的牙缝都不够……”
昏昏沉沉的状态顿时消失。
连脑袋都变得清明了起来……
又听得他的话,抓着他的头发,咿呀呀的叫着。
它才不小呢。
可大着呢。
比牙签大多了!
忽然的……
小家伙停了下来。
抬着头。
见得那云雾中出现了一栋茅草屋……
茅草屋不大。
很小。
似乎上了岁月,有种将要随着这大雨坍塌的样子。
林中的藤蔓更是将这茅草屋缠着。
若非是仔细看,都要很难发现这里竟有着一栋茅草屋存在……
只是这茅草屋好像许多年不曾有人住一样。
大门紧闭着。
毫无生机。
且……
随着靠近,小家伙只觉得越发的不自在了一些,身体好像要被撕开。
在看那茅草屋,眼中已全都是警惕和惊恐。
“咿咿呀呀……”
它拉着陈落。
喊着。
提醒着。
陈落拍了下脑袋……
“倒是忘了你了!”
他说着:“我那故人在这附近设置了一个结界……寻常人是不得靠近的,若是强行靠近,怕是要出事的。”
“咿呀?”
“咱家不一样的,所以不受影响。”
“咿?”
“倒也不是因为很强,而是因为心中觉得无畏,于是才不受影响。”
陈落轻轻的捏了下它的身体。
不敢用力。
怕捏爆。
“你呢,便在这林中自己玩着吧…
“呀呀!”
“放心,很快便回来的。”
陈落说着,自故上前,推开了那一扇门,走了进去。
说来也有意思。
推了门,黝黑一片。
走几步,眼前豁然开朗,晚霞余辉,漫天璀璨。
有河流潺潺……
一眼望去,皆是翠绿的草原。
更怪异的是,那河流并非是寻常河流,而如黄金一般颜色的河流……
当然。
这河流有着它的名字,也是无数修士穷极一生,都很难踏进来的存在。
曰: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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