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怪物……”
“……最后的机会……也被你给毁了……一切都结束了。”
在最后,她一个人坐在地上,用细若游丝的声音勾勒出她破碎的一切。
就在这理智与崩溃的边缘,分不清梦境与现实的瞬间,她听到耳边依稀响起了一个美妙的声音……
在这片由昏迷构建而成的沉寂中,彼得用复杂的目光凝视着这个走投无路的董事长。
说到底,她年纪也不算大。
“……”
他终于是没有干涉这个过程。
“……天真的理想主义者……哈……这可真是毫不留情面啊……”
修普诺斯自顾自地低语着,似乎在和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人说话一般。
“……我只是想要拯救——你怎么能用这样恶毒的语言诅咒我!”
“……那怎会是强加呢?那怎么会……”
“好吧……或许真的如你所说——想来只注重结果的话,的确没什么意义——但至少我做了。”
“自欺欺人?……许我的确是有罪的,自信这并非强加也确有傲慢在……”
“……只是害怕再度只剩下一人,所以想尽办法拉帮结派?呵,倒也有趣……”
“利己主义者……仅仅是为了自己的梦想就搭上他人?——是又怎样?!那是我们共同的梦!要用我们自己的双手去实现!”
“……哼,说到底,你也不过是在和我做着一样的事情罢了——你不也想让我就这样认同你么……这么一想,我也确实不是什么好人啊……”
“不断掩饰着彼此的罪孽……直到那束光的降临……”
“那道光是来审判我的吗。”
“拯救我?无所谓了……都一样。同饮一藤之毒罢了。”
“宽恕么……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果然……这就是所谓的命运吗……”
“我懂了……”
“但是……”
修普诺斯露出失落的神色,迷茫的目光随意地看向不远处的地面。
“我知道,当然,我所作的一切都是有代价的。这就是对罪孽的惩罚——但总得有人来背负罪孽,总得有人……那就由我来担负。如今,我将肩负整个公司的罪与罚,那些追随我的人们则可以逃过一劫,他们中的大部分人或许会就此离开,但……总会出现下一个愿意背负罪孽、沿着我的道路继续走下去的人。”
“哪怕有一个,就算他的道路和我完全不一样,不论他如何看待我,只要方向与重点与我一致,我便是成功者。”
“我?你问我之后怎么办嘛……”
“我想,恐怕我最终还是要一条路走到黑啊——我已经走得太远太远了,无法回头了。我的惩罚很快就会降下,与其在那无法逃避的结局面前痛哭流涕、悔恨交加,还不如咬紧牙关、反抗到底。”
“我已经退让到这一步了,你还想让我怎样——这条路是一定要走下去的……”
“是的……哪怕尽头只是……一声叹息。”
修普诺斯顿了一下。
她漫无目的地向上看去。
“所以我告诉自己,这就是最后一场梦了——我要向那审判我的人,展示我所追求的一切。”
彼得看到了她的眼睛。
在那双放松的瞳孔中,他看到修普诺斯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紧接着,一双洁白的羽翼缓缓从修普诺斯的背后伸出、张开。
修普诺斯闭上双眼,一反常态地缓缓颂唱道:
“远方笼罩着一片黑暗。”
“你能否施以慈悲的援手……”
“若我双膝跪地……虔诚如斯……卑躬屈膝……”
“你能否施以慈悲的援手……”
“我潜心尽力……只为追寻那拂晓黎明——但此时正值暗夜。”
“请别弃我而去……”
“你能否赐予——你能否注视——你能否认同——你能否加入——”
她突然睁开了眼睛——她的瞳孔突然变得如同宝石般闪耀,不断变幻着浪漫的色彩。
“——那永恒的,黄金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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