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她唰然拔剑、一刀砍断其半只手。
辗转尘世千年的干将剑,出鞘的白刃仍劈天斩地,血光引成一道虹光、喷溅在丑姑娘那身脏污的青衫上,给本就狼藉的形象更添狰狞。
杀猪般的惨叫声!刹时响彻大牢。
周围牢房听见这边的异响,原只是小声唏嘘,此时知出事了,便此起彼伏的惊叫呼喊。
眼前那只被砍的手连着筋,虽没断,但已是血流如注。青衫姑娘手提淌血白刃,眼神狠厉。
壮硕的狱头这下疯了,放下小石头,整个庞然大物朝元无忧扑身过来!
——旋即被她一脚踢在要害,随后专往大腿、脚踝等脆弱地方打。
打斗声引得旁边牢房齐声骂喊,终于闹得牢头过来,又不知为何没处置俩人,只把狱头带出了这间牢房。
临了,那狱头还想揍这凶悍的丑姑娘,却被她肃杀待战的眼神唬住。
等牢房里就剩下俩人,元无忧终于撑不住浑身脱力,倒在湿乎乎的稻草地上。
身体越来越冷,下腹却越来越热,像极了临死前丹田回暖。
可当少年揉着她的胳膊,嗓音沙哑的唤她:
“姐、姐姐……”
元无忧好像又有些力气了,但不多。
元无忧刚才与狱头搏斗时有多威风,现在就有多狼狈。
青衫姑娘上一刻还气魄沉稳、缓缓收剑入鞘,下一刻便体力不支,单膝跪坐在小石头面前。
少年急得脓肿未消的眼睛又裂开,流出血泪,望着身前抱着剑,低个惨白脸庞的姑娘,忽然想起那夜…她说是靠苍白术的童男血补身体!
于是少年把心一横,一手搂着不断哭嚎的娃,一边颤抖着抬起胳膊,张嘴咬破干瘦的手腕、要给她喂血。
见到那雪里红梅,元姑娘才恢复些意识,在他抿着干裂的嘴唇凑过来时,她更是激烈摇头,抬手推开他的脸,
“不行,我再喝这个都快成僵尸了。”
“我…我怕你…死。”
小石头咽下了口含的腥甜,嗓音沙哑带哭腔。
少年急的眼睛又睁大了几分,乃至红肿的眼窝裂开、淌下红泪,他也没意识到。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甲曳响,行礼参拜与尊称之声哗然喧嚣起来,声势浩大的来个人。
为首的高个儿男子红袍银铠金盔,辫发垂肩,被牢头和几个捕爷簇拥,所到之处皆是卑躬屈膝的:“安德王您往里走!”“犯人收监在此。”
这位安德王甫一进门,就瞧见了在门口狼嚎的狱头,跟他告状说有小娘们儿携剑闹监牢。
里头的元无忧也听见了这句,捂着头痛欲裂,大叫一声:“断袖的野狗,你恶人先告状!”
有人拦路喊冤,让有紧急公务在身的安德王很是恼火,一听里头有女囚凄厉的反驳,以及气若游丝的啼哭声,便知这里头各有各的精彩。
他斜了眼在旁弓腰的牢头,询问怎么一回事。
牢头深知这位安德王不拘礼法的脾性,也不敢包庇胡言,只得如实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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