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无忧正愁修桥补路、劝不动这群豪富门阀,趁着弥月受辱,高长恭来道歉,她必得劝他用自己染时疫来偿还,正好刺史被杀,高长恭这吏部尚书放出风:各氏族谁对医好他贡献大,民心所向,他提名谁举孝廉和刺史。
首先元无忧会医,吏部尚书自会为她立玄女碑刻颂功德,便不在举荐列表。
高延宗作为中间调和的油剂,他需得发挥自己的特长积极争取,活跃起来,但又得表现的和斛律狼狈为奸搅局,元无忧好劝女豪富去争。
仨人一个白脸一个红脸,一个游说,如此,首个瞒天过海曲线救民的阵营,就算组成了。
其实就举孝廉和选任官员这些事儿,高长恭这位吏部尚书,直接钦点也是这样,只是有弟弟和表姑加入,豪富世族会更积极。
为了竞争民心所向,也更放得开,对人民更有益处,元无忧也能拉下脸,做高长恭那个身份地位做不到、不方便做的事。
晚膳过后,高延宗掐了白虏少年一把才走。
那小子当着安德王面吭都没吭,就等人出门,才坐在小姑姑面前,满眼湿润的盯着她看,那小模样别提多委屈了。
高长恭坐在一旁等发病,小姑姑在端详他。
他虽赞赏小石头的反抗精神,但对她养个丑奴难掩不满,尤其这家伙是个哑巴狐媚子。
他不禁嗤地一笑,“他被掐都不肯叫,不知你们母尊人是不是…就喜欢逆来顺受的?”
表姑姑满眼深情:“我喜欢听你叫。”
他呵斥道,“滚。本王讨厌没有边界感的人。”
正在此时,外面来了个人,说是高长恭之前命人给小石头做的,木制面具送来了。
于是戴上傩面的小石头,原本挺不待见高氏兄弟,如今一瞧高长恭对他如此用心相待,改观的极快,还对俩人大献殷勤。
连带给小表姑熬的补药也送来了,他是连吹凉带喂药,比丫鬟还贴心。
高长恭见状只笑道,“你找什么药引子啊,我瞧收了这小子就行,除了丑点。”
元无忧眉眼一横,
“那你会收丫鬟为妾还是为妻?”
“本王身边的丫鬟,至少也得是世家贵女。虽说有感情,家世不是问题,但总要门当户对。你是华胥人,又没有这种非门当户对的烦恼。”
“就说你当年配西魏女帝的独苗是门当户对,我配白虏奴是门当户对呗?”
“本王并未如此说,但事实如此。”
元无忧不禁嗤笑,敢情当年她瞧上了他,倒让他觉得自己配得上女帝了?
“中原男尊傲慢到这种地步?以为就算一国女帝娶夫也算嫁人,再高贵的嫡女也低男乞丐一等,男的就算做奴隶也配得上名门贵女,都算门当户对是吧?”
他正欲说话,她又道:“你于当年的华胥太女而言,也不过是乞儿之流,又没父母又没亲族帮衬,现在你也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于国家有益还是能辅佐她?她是绝不会娶你为后的,你不如死了这条心,跟我这个落魄孤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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