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无忧随后才知,高长恭从小就被他娘吓唬,说他是他爹生的。为惩戒他那个风流爹,他娘被华胥女帝转化了鹿蜀血脉,派来制裁他爹。
“小时候听我娘说,跟女娃躺一起我会怀孕,长大了去父亲身边,我才知男人不会生。想着我倘若找妻子,一定选温柔的,门当户对,比我年长也无所谓,最次也不能找个鹿蜀血脉,我不想再笼罩在…会有孕的恐惧中了。”
元无忧叹了口气,真想承认自己的身份,又怕让他更害怕。所以哪有什么男女之间守礼的尊重呢,不过是源于顾忌,和畏惧被伤害罢了。
只有让他们困于有孕的担惊受怕,才会真正感受到女子的弱势和不平等,倘若中原女子都如她这般,身负鹿蜀血脉还不怕有孕,定会活的比男子更潇洒快活,更好男色。
高长恭顿了顿,又道,“咱俩互为挡箭牌也可以,但我要跟你约法三章。”
元无忧一听,峰回路转?但约法三章?
“你跟我约什么法?”
“听闻你们那里是男人繁衍后嗣,你若嫁给我我不要求你生一个,但你也别想让我生。”
“不是大哥,你还真信鹿蜀血脉啊?”
高长恭瞪大了凤眼,“原来鹿蜀血脉是真的?你看你都脱口而出了!”
“……诈我是吧?”元无忧算是知道,他为何对自己那么抗拒了。
高延宗也知道这些,但他未必会信。而高长恭是真憨厚老实,他居然深信不疑啊!
“至于约法三章,第一:在有好感之前,不可强行有肢体接触;第二:休想感染鹿蜀血脉给我;第三,第三……”
高长恭思索半天,而后道,“第三,倘若我们真有成婚那日,你不许与旁的男子亲近,像是侧室外室,奴隶也不行。”
“那你就能找侍妾吗?”
“我也不会。”
“那我也起个誓,倘若你敢纳妾,我就投靠你敌国,攻打你的国家,把你掳回去做奴隶。”
小表姑说此话时,眼里黑邃又坚定,不像起誓倒像在立誓。
四侄子听得俊脸扭曲,“你居然还会打仗吗?你除了会医术和工匠技术,还有什么才能?”
“别打岔,想纳妾是吧?”
“不会纳妾,但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无关我的国家和臣民的事。”
她笑了,“如果代价不大一点,你怎么会有所顾虑呢。”
高长恭不禁感慨,“你和你们国主,还真有几分像,一样的顽劣,一样的不招我喜欢。”
元无忧:“……那你喜欢什么样的?非要温柔妩媚才会心动?”
“并非,我这个岁数了哪来的心动?倘若有,大抵也是日久生情,成习惯罢了。”
她忽而想起之前的疑惑,意味不明的问,
“对于感情,你是相信先入为主呢,还是后来居上?”
大哥看着她,犹豫道,“恕我无法回答,因为我都未曾经历过。”
“风既晓不算么?我不是正在做么?难道你嫌我不够温柔贤惠,无微不至才不动心?还是喜欢柔弱不能自理,一切都要依附你而活的?”
他静静的垂下长睫,黯然道,“都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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