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衣服……都剐蹭成破布条了。”
元无忧低头一瞅,可不是么,肩膀上跟披俩门帘子似的,毫无章法的破布条直到胸口,都给刮得破破烂烂,幸亏她穿得多,不至于露肉。
她再瞧男子在光里白到发绿的脸,刚想笑,又发现他浑圆的肩膀都给刮破了,露出了细白嫩肉上狞厉的红痕,他自己穿的这般薄,还受了伤,居然还有心思关心她?
元无忧抬手去摸他的肩膀,正瞧见一条红斑小蛇,倏然从他垂在肩头的墨发里钻出来!
小长虫吐着信子,想必是嗅着血腥味儿来的。
她登时顺后脊梁冒凉风!手上却没半分怔愣,先一步上去一把薅住小蛇、摔去了一旁!
借着只照亮周遭方寸之地的幽光,她眼睁睁看着那条小野鸡脖子被摔在板子上,发出木头梆梆、沉闷的一声响。
视线随着那条小蛇凄然掉进黑洞洞的白骨中,骷髅头内,又涌出来好几条身法妖娆的长虫。
俩人面面相觑,突然意识到这是坐棺木里了,里头躺的骸骨,应该就是以往活祭的新郎。
而周围的光,也源于镶在棺材头上的夜明珠。
惊骇万分的俩人,这才麻利的从棺材里跳了出来,元无忧借自己身上涂满了防蛇虫的药膏,也无惧这些五毒,便紧着解救高长恭。
待男子的裸足踩在地上时,虽没踩到扎堆儿的蛇虫鼠蚁,还是脚下打滑,险些摔坐在地。
即便俩人来之前都涂了驱蛇虫膏药,但也怕有漏网之虫足以致命,便互相在对方身上,翻找了半天蛇虫。
俩人所处的溶洞之内,粗粝的地面都镀上了一层光滑的包浆。周遭的温度已是寒彻了骨,每每被渗漏下来的水滴打在身上,侵入体肤,都如刀割一般,更别提赤脚踩地上的高长恭了。
元无忧瞧见身旁男子突然盘腿坐地,还愣了一下,直到他借着棺材头镶嵌的夜明珠的光,端详着自己破皮流血的白足时,她才想到这茬。
便也盘腿坐地,开始褪下高腰锦靴。
高长恭刚庆幸地面的坚冰给脚冻麻了,倒缓解了伤口疼感,这姑娘就悄然坐在他面前脱靴。他急忙阻拦,“我不用你的靴子!穿不上!”
还是晚了一步。
只见这姑娘从绣了云纹的黑皮靴底,抠出来两块银鞋垫,咣当当掉落在湿滑坚硬的地面上。
银灰色的薄片摔出清脆的响声,细看之下竟是姑娘家脚底板的形状,怎么看怎么严丝合缝。
而后这姑娘拿纤白的指头捏起,在他眼前晃,
“银可能不避毒,但能验毒,你垫着这两片银鞋垫,总比光脚走路要强。”
高长恭眉峰一挑,一想到这东西是按这姑娘玉足打造的,又要给他垫在脚下,他莫名的感到难为情,叠足交尾似乎都不是什么正经词儿…
“你哪来的…这东西?我往哪儿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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