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守宫断尾吗?”
“谁是守宫?谁又断了谁?”
“呵,你身为女可汗的独苗,华胥国主,可别自己轻贱自己啊?只要你不自暴自弃,自甘堕落,就没人能打垮你。”
“我知道,我是问你,谁是守宫谁是尾?”
对面马背上的女国主身穿红袍金铠,说话虽然冷硬严肃,可也一口一个“我”、“你”,全无官腔架子,谦逊有礼,就让萧桐言不自觉地收起咄咄逼人来。
“你和那个再世吕布,党项可汗啊。”
说着,萧桐言眉眼微斜,那对褐色眸子在阳光下、呈现出琥珀般的锐光,她笑意阴邪,
“所谓守宫断尾,是说守宫遇到危险时,会割断自己的尾巴丢给敌人,自己脱身。所以你必须要放弃他保命,你不断他,他也会断你。”
元无忧近日听多了挑拨,早就免疫了。世上就算有真心为她好,而出狠主意的人,也不会是这个有不少前科的萧桐言。
故而她根本没往耳朵里进,只不耐烦地瞥了她一眼,“说完了吗?”
萧桐言对她这种反应早有预料,只撇嘴笑了笑,这才催马让开路。
“你快去湖阳看看吧,万郁无虞要造反。”
元无忧手持捆成几扣的马鞭,斜睨一眼。
“要没有你拦路,孤早到湖阳了。孤倒要看看他能怎么造反!驾——”
随着女国主催马扬鞭,从萧桐言面前擦肩而过,她眼神凝重,叹了口气。
***
湖阳城外,水河岸边。
高延宗唯恐元无忧在前面遭遇不测,快马加鞭的赶来了。
在行过山谷时,却忽然听见鸟叫声。
像是附近有什么东西,忽然把鸟雀惊起、在众人上空唳声盘旋。
他瞬间警觉,抬手示意身后的卫兵戒备起来,缓步慢行。
忽然间,他余光瞥见身旁银光乍现,竟然从四面八方射出几道利箭!
他拔剑砍落箭镞,与此同时,头顶突然俯冲下来一只鹰隼。
在巨禽扑过来的前一刻,高延宗迅速抬手挡脸,临近了,肩膀却被鹰爪子硬生生扯开口子来,瞬间血光四溅。
高延宗吃痛,却还没给他抬剑的机会,这头鹰就径直拍打着膀子,将他扑落马下!
脱手而出的剑和他的身体一同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高延宗顾不上五脏六腑遭受重创的闷痛,怒而跟那头鹰搏斗起来,而跟在他身后的几个卫兵,也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了,纷纷下马一拥而上。
就在这时,草丛里突然冲出一群羌兵,冲着几人抬刀就砍。
还有人吹了声口哨,将高延宗扑倒在地的鹰隼一听见哨响,就听话地离开。
白皙脸颊上血迹斑驳,浑身是血的银甲男子愕然坐起身,正看到自己最后一个卫兵,在自己面前死尸倒地。
只见尸身后面,顿时露出几丈远外,站着个穿黑衣犀牛皮甲胄的阴郁少年。他肩头正蹲着那只、撕了自己肩膀的灰羽苍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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