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高坡上,眺望城防的薛仁杲、郝瑗等人见得城中炊烟袅袅,欢呼之声此起彼伏,具都是一脸疑惑。
“难道城中存粮甚多……”,郝瑗拧着眉头揣摩道。
薛仁越头铁,听的这话不由得瘪嘴道:“兴许是想做个饱死鬼”。
众人选择性的无视了薛仁越的话。
薛仁杲咬牙切齿,“若非那古怪狠辣的守城器械,我今日几个冲锋便可拿下雍县”。
尽管郝瑗满腹谋略,但对于薛仁杲描述的那个布满尖刺的檑木,一时间郝瑗亦是束手无策,只得说道:“等天明后,带上攻城车再攻一次”。
薛仁杲愤愤点头,在他看来,一日之内没有攻破雍县,着实是他的耻辱。
此时,位于雍县南部不远的一处沟壑里,这里地形是一个黄土平台,中部高地呈桌状高高耸起,四周是切割一般的沟谷。
高冲知道,这就是典型的黄土塬地貌,藏在沟壑里,既避风又隐蔽,人衔枚马勒口,此起彼伏的呼噜声也是很快消散在风里。
月上中天,就在高冲酣然入梦的时候,派出去的斥候终于回来了。
“薛仁杲白日里攻打雍县受挫,现在就驻扎东门外,看营帐约摸有三万左右”。斥候说道。
斥候乃是千里挑一的精锐,身强体健,行动敏捷,应变能力强,观察力强,一个老练的斥候在军营里地位甚高,堪称兵王。
“攻打雍县受挫?”高冲与刘弘基一听都是有些惊讶。
斥候很笃定的点点头,“城头上火炬通明,欢呼声老远就听见了,而且炊烟四起,看样子应是加餐,反观敌营,沉闷低落”,说着斥候嘿嘿一笑,“最重要的是我逮了一个摸黑的逃兵,一番审讯便映证了我的猜测”。
“你很不错”,高冲竖起大拇指,“那逃兵呢?”
“被我捏死扔山沟沟里去了,太重了带不回”。
“攸之,你想怎么做?”刘弘基甚是精神,“传闻这薛仁杲乃是万人敌,如何了得,我看也不过如此啊”。
高冲闻言眉头一皱,摇头道:“弘基莫要轻敌,薛氏父子能闯下偌大基业,定是有几分本事的”。
高冲可是确确实实的记得,原本轨迹上,薛仁杲在浅水原用数万唐军的头颅垒了一座骇人听闻的京观,留下赫赫凶名,史称浅水原之战。
为此高冲出征前,还特意去查了浅水原的地理位置,浅水原位于安定郡高墌城,并非在扶风郡。
刘弘基闻言亦是直点头,只是还在纳闷,“只是不知窦郡守是如何让薛仁杲受挫的”。
斥候听闻这话也是直挠头,很是迷惑的说道:“听那逃兵说是一种吓人的檑木,上面全是铁钉,从城头滚下来没人挡得住”。
高刘二人听得一头雾水。
高冲甩甩头,“甭管窦郡守如何守城的,我们今夜必须得趁夜给薛仁杲来一下子,也好给予城中友军坚守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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