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俭何许人也,岂会落了下风,当即摇头失笑道:“任你百般防守,终究不过是一县小城,唐王坐拥关中,兵甲充足,若不顾念城中庶民,三日之内,必破此城”。
郝瑗闻言笑意微微一滞,很快又是恢复澹然,傲然道:“既如此,何不一试?”
唐俭竟是脚步一顿,极其认真,“所言当真?”
“茂约勿急,戏言,郝兄乃是戏言耳”,一旁的褚亮忙是打圆场,“一旦兵戈再起,必是百姓受难,唐王何其仁善,如何忍心啊”。
唐俭闻言大笑,“希明兄果真不愧是中原世家出身,温良恭俭,心系苍生,却不似某些西蛮,野心勃勃,全然不顾生民死活”。
郝瑗听得脸色一沉,大为震怒,他乃金城郡本地寒微人家出身,在当今时代里,确实不如中原世家显贵,这唐俭竟是如此羞辱,若非顾虑大秦霸业,郝瑗怎甘忍受。
褚亮见状心里担忧极了,忙是在中间撮合,不停的说好话,好歹将两人安抚下来。
而唐俭注意到郝瑗仪态,先是愠怒,后又很快隐忍下来,心底也是暗自钦佩,郝瑗此人,实乃人杰,看来此行谈判并不轻松啊。
待得各自落座,唐俭单刀直入,“薛举欲想安然返回金城,天水安定二郡需得交还朝廷。
另外,此行薛举无故兴兵,我军劳师作战,需赔付粮草十万石,三月之内必须付清。此二项,缺一不可”。
唐俭极其硬气,如今唐军占据绝对上风,他定是有这个底气,而所谓的交还给朝廷,其实也就是给李渊了,毕竟李渊尚未反隋,名义上乃是大隋丞相。
〷听的这话,郝瑗勃然大怒,“岂有此理?我等是为和谈,非是求和,如此条件,莫不怕崩了牙”。
“莫说天水安定二郡,便是金城陇西,如若唐王有意,亦可翻手取之”,唐俭轻笑道,“相信此时,武威李轨应是已攻下西平郡了吧,另外,不妨告诉你,汉阳河池二郡,皆已改旗易帜,合计兵马六万,随时北上”。
郝瑗闻言倒是不显惊慌,直说道:“李轨跳梁小丑,不足为虑,你便以为你有萧瑀那厮助拳,我大秦便无盟友乎?”
唐俭哈哈大笑,指了指北边,“梁师都?亦或东突厥?”
其实唐俭此时心中已然大震,幸亏丞相府人才济济,早有人料到这一点,不然当真是极为被动。
见得唐俭一副早有预料的模样,郝瑗心里一惊,又见得唐俭极为开怀的笑道:“我大军包围汧源城时,都水监宇文歆便已出使东突厥,你以为莫贺咄设会引兵来助你?莫贺咄设不动,那仰仗突厥鼻息的梁师都可敢动兵?”
说罢不顾郝瑗一脸惊愕,唐俭拍桉斥道:“二项条件,缺一不可,除此之外,唯有败亡一途可选,好自为之”。
说罢便是看向目瞪口呆的褚亮,行礼道:“希明兄,不知可否往贵府一叙?”
褚亮忙是说道:“自无不可”,当即领着唐俭往自己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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