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中门大开,一名年轻人在门口迎候,此人高冲亦是认得,见其迎接,便是翻身下马,快步上前,“怎敢劳烦姜少匠迎接,攸之惭愧啊”。
那年轻人约摸二十来岁,面容敦厚,闻言咧嘴一笑,“数月不见,还这般客气了,若是唤我姜少匠,那我可就喊你高使君了哈?”
高冲闻言朗声大笑,“是攸之错了,行本兄,请”。
“你是客,你先请”,年轻人侧身延请道。
高冲一把抓住手臂,把臂而行,“马上就是亲戚了,行本兄莫要多礼了”。
二人相视而笑,一同入府。
“阿耶,攸之来了”,入府后,姜谟便在前厅品茶,年轻人躬身行礼道,看得出来家教甚严。
原来这年轻人是姜谟之子,姓姜名确,字行本,目前担任将作少匠,高冲依稀记得,姜行本在日后也是一位功勋卓着的大将军。
“攸之见过姜公”,高冲执子侄之礼拜道。
“攸之无须多礼”,姜谟捻须一笑,看着高冲很是赞赏的点头笑道:“数月未见,攸之愈发英武了”。
各自落座后,高冲抬头一看,便是见得姜谟脸色有些苍白,如今已经入夏,然而姜谟穿着竟然有些厚实。
似乎是看到高冲的神情,姜谟叹道:“人老不中用了,回京途中,偶感风寒,已有数日了”。
高冲闻言恍然,忙是表达关切之情,对于这位敦厚长者,高冲是心存敬意的,姜谟父子的性格极其相似,都是忠厚性子,待人以诚。
寒暄过后,姜谟便是问道:“攸之是为宝谊的婚事而来的吧?”
“正是”,高冲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回京数日也没来府上拜会,着实不像话”。
姜谟毫不在意的摆摆手,“好男儿志在四方,攸之是真正能够出将入相的人,何必拘泥于俗礼”。
一番夸赞倒是让高冲有些赧然,当即便是反过来夸赞姜谟在秦州的功绩,姜谟任职秦州刺史考功评为上等,李渊将其赞为典范,这是姜谟极为得意之事。
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秦州百姓对姜谟的肯定注定让他青史留名,年纪大了,功利已不重要,但是对于身后名便是格外重视了。
不知不觉,日落西山,姜宝谊下值回府,姜谟心情舒畅,当即传宴,不顾姜行本的劝阻,执意跟高冲畅饮数杯。
姜谟吧唧着嘴,恋恋不舍的放下酒杯,看向姜宝谊唏嘘说道:“宝谊,聘礼府上已准备妥当,明日你就去高府纳征”。
姜宝谊恭谨应着,“多谢叔父操持”。
姜谟似乎有些不胜酒力,摆摆手,慨叹道:“你这一脉三代单传,老夫作为最亲的长辈,自当为你操办,只盼老夫百年之后,你们兄弟齐心协力,壮大门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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