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毛大汉急切道:“黄药师,给我看看吧,我真感觉自己病了。”
那半边脸的汉子终于用半边嘴打个了哈欠,头发凌乱的坐了起来,没好气道:“症状。”
胸毛大汉思索了一阵儿,说道:“那个黄药师,我最近老是心头不舒服,总觉得整个人啊憋得慌......”
那“黄药师”摸着他的脉搏,眉头一挑,竟然笑了起来。
他这笑本来挺明媚阳光的,可因为只有半边脸的缘故,一时间显得颇为惊悚。
“药师,我怎么了?”胸毛大汉说道。
黄药师开心道:“恭喜,你有了身孕。”
胸毛大汉愣了一会儿,然后一脸懵逼道:“我是男人。”
黄药师又号了一下他的脉,一脸郑重道:“这不是我的问题。”
胸毛大汉:“???”
季缺:“???”
“回去和夫人好好商量,孩子想要的话,这几月不要过度动怒和饮酒。”
啪的一声,胸毛大汉勐的站了起来,屁股下的凳子翻了几个跟斗,滚到一旁。
“臭娘们儿,竟然让我怀孩子!这怎么能让我怀孩子呢?这明明是两个人的事,这也太不负责任了!”
大汉气得胸毛直抖,就要离去,黄药师开口道:“问诊五钱银子,安胎药需要的话,总共四两,概不赊账。”
啪的一声,大汉拍出五十枚铜钱,气得跳着脚走了。
季缺看在眼里,有点懵逼,暗道:“这俩不是神经病吧?”
那半边脸的黄药师再次躺了下来,只是看起来已没多少睡意。
这时,他看向了季缺,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说道:“小兄弟,看病吗?”
季缺摇了摇头,说道:“我没病。”
“那就好。”那半边脸药师高兴的说道。
季缺赶紧离开了这医馆,继续往前走。
结果走着走着,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那里有一个卖豆腐脑儿的门铺,摊位上还坐着不少人,一看就是老店,生意很好。
他进入黑竹城开始,一直忍住没有吃东西,可是这次有点忍不住了。
他长这么大,错过了不少事,可有一件从来没有错过,那就是只要遇见新的豆腐脑儿摊儿,绝对不会忍到下一顿才去尝试。
“老板,一碗豆腐脑儿,加甜。”
季缺麻利的坐了下来,叫道。
同桌两个吃咸豆腐脑儿的人鄙视的看了他一眼,继续埋头吃起来。
老实说,在这一大片菊花里吃豆腐脑儿是一件很不错的享受,特别是店老板还是一个长相标致的年轻姑娘。
她系着双马尾,一身蓝白相见的裙摆,充满了年轻姑娘的美好。
在季缺的认知中,这样姑娘完全可以称得上“豆腐脑儿西施”。
啪的一声,姑娘放下盛豆腐脑儿的碗转身就走,一脸冷澹。
“这姑娘好看归好看,就是有点太冷澹。”
季缺思索着,吃了一口豆腐脑儿。
这豆腐脑儿一入口,那种滑润的感觉在舌尖绽放出来的瞬间,季缺觉得这姑娘就是放屁都是冷澹的也可以原谅了。
因为这味道可以说有些惊艳,甚至隐隐超过了天仁城里的那家老字号。
吃着甜豆腐脑儿,又要见到好久没见的唐衣,季缺的心情也是甜滋滋的,只觉得这地方真好。
至少这条巷子安宁、和谐,充满美好,还有很多菊花。
结果这时,旁边座位的汉子勐然捂住了脖子,一脸痛苦道:“有,有毒!豆腐脑儿,有毒!”
说完这句话,他顿时七窍流血,趴在了桌子上。
季缺吓了一大跳,赶紧多吃了两口豆腐脑儿压压惊。
那店老板姑娘听见动静后,走了过来。
这时,那汉子的脸已一片铁青,一边吐血,一边痛苦道:“你,你下毒。”
那长相标致的姑娘一把卡住了大汉的脖子,端起了那碗被打翻的豆腐脑儿,把剩下的全灌进了对方嘴里。
七窍流血的汉子挣扎着,眼珠都要凸出来。
“赊了五天的账了,昨天让你给,你不给,还凶我,今天又来。不就是觉得本姑娘一个弱女子好欺负吗?不毒死你,毒死谁?”姑娘语气温柔道。
男子挣扎着,一脸痛苦道:“给,我给......”
豆腐脑儿西施不为所动,将他扔在了地上,擦了下桌子,径直去铺子里了。
那汉子一口气喘不上来,眼睛翻白,冒出黑血,眼看就要不行了。
结果这时,他勐的趴在了桌子上,要来抓季缺。
季缺赶紧站了起来,一口气把碗里的豆腐脑儿喝完了,而这个时候,男子则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死不瞑目的看着他。
季缺滴咕道:“你死了瞪了我干嘛,又不是我让你当老赖的。”
这个时候,只听见冬的一声,那汉子的尸首已被那年轻姑娘麻利的拖进了店铺里。
吃豆腐脑儿的客人都受到了不小的惊吓,然后一边吃一边议论起来。
老实说,除开熊孩子外,季缺第二讨厌的就是老赖。
这豆腐脑儿摊儿老板一看就人美心善,可这人一连赊五天的账还想继续赖,任谁也受不了,这种情况下,被毒死了也合情合理。
今天这姑娘老板明显心情不好,只见她将手中的帕子摔在了桌上,说道:“今儿日子不顺,不想做生意了,提前关门,最后两碗豆腐脑儿,送人了,不要钱,谁要!”
季缺和一老大爷反应最快,同时举起了手。
那姑娘看了两人一眼,从摊位那里端了两碗甜豆腐脑儿出来,全放在了季缺面前,说道:“全送你了。”
那举着手的老大爷见状,郁闷道:“我的呢?”
“你没有。”
“凭什么?”
“凭他长得比你好看。”
老大爷气得跳脚走了。
季缺吃着多出来的两碗甜豆腐脑儿,一本满足。
这菊花巷虽然有一点点奇怪,可他发现自己竟挺喜欢这里的。
唉,唐衣这丫还真会找地方。
吃完豆腐脑儿,季缺心满意足的离开了,之后,他就看到了巷子尽头的那棵枫树。
“唉,这要到了,我怎么有点紧张呢?”季缺站在巷子里,暗自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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