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两周,阿根塔里欧山基地累积发布了四次入侵警告。由AI判定的安保系统罕见的连续出错,这让居住在基地里的科学工作者们着实开了个大眼。
误触了AI判定的视频和监控感应器波动都需要经过人工多次交叉审核——陆沉等人也看过了视频。视频里确实什么都没有,似乎只是风吹动了一些崩裂的石粉而已。
而这样的不定时抽风,在某种程度上还带了一些娱乐的效果。唐院士开了盘,让大家来猜今天会不会有误触警报——参与的成本是一个黄桃罐头。如果有了误触,参与的人都能拿走三个罐头。要是没有误触,欢迎第二天再拿一个罐头来参加赌局。
赌局设计的非常不错,可惜基地里完全没有人打算参与。陆沉忙着分析资料,压根没空打理赌局的事情。渡边被唐院士排除在赌局之外,因为他有作弊的能力。杨伟民有糖尿病,他的黄桃罐头本来就是分给大家的——两位女士对甜食的需求并不怎么高。对她们而言,用一个罐头去赌三个罐头的冒险并没有吸引力。
糖水罐头在现代社会实在是称不上什么贵重的东西,糖水黄桃尤甚——把这玩意做成糖水罐头不是因为它多么罕见,只是因为做成糖水罐头比较好吃而已。
陆沉站在自己宿舍黄色的落地窗前吃着罐头,脑子难得地开始放空。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管,就这么看着外面仿佛火星和森林混杂的风景。
然后,他看到一个脸上涂着奇怪条纹的人慢慢走了过去。
在阿根塔里欧山基地,平均海拔三千二百多米,背景辐射高达8.3mSv/h的区域里,一个浑身上下挂着土黄色破布条,脸上涂黑后画着奇怪白色线条的人类如入无人之境似的路过了观景落地窗。他的步伐稳定且缓慢,步行的极为“坚定”。似乎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抵达自己的目的地似的。
随后,仿佛有人提醒了他似的,这人扭头看到了手捧罐头,没穿上衣,半张着嘴且嘴里还含着半块黄桃罐头的陆沉。
他瞪大了眼睛,惊恐的看着陆沉,扭头想跑。但他刚转过身跑了半步,就焦急地重新看向了处于僵直状态的陆沉。逃跑的欲望和着急扭头似乎对他的身体产生了巨大的压力甚至损坏,这位脸上涂抹着奇怪黑白线条的小哥捂着脖子就蹲了下来。
但他仍然在焦急的看着陆沉,眼睛里全是恐惧和焦虑。似乎陆沉正站在一台巨大的绞肉机入口,只要轻轻一碰,他就会跌落到锋利的刀片里失去生命——然后变成一滩肉泥。
作为一个人类,窗外的那个老哥明显选择了更加利他的行为模式。在这种几乎可以被称为生命禁区的地方,为了“拯救”一个赤裸上半身,吃着黄桃罐头的陌生人,他甚至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这个老哥捂着自己的脖子,艰难地靠近了落地窗。他四下摸了一圈,但却没能找到什么有用的“工具”。来回看了几圈,他猛地一闭眼,似乎做了什么决定。
而陆沉也终于回过神来,他意识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外面的辐射几乎高到了能够在一天之内杀死一个正常成年人的地步。玻璃外的这个老哥虽然在脸上画了些奇怪的东西,但那玩意绝对挡不住辐射。
陆沉迅速咽下了嘴里的黄桃,然后开始呼叫包子,“包子,拉警报!窗户外面有个人……卧槽他拿石头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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