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墟先生冯从吾!”
“锦衣卫百户韩胜!”
终南山一座茅屋中,韩胜和冯从吾相互看着对方,尽是震惊不已。最终,还是韩胜先反应过来,向冯从吾抱拳行礼,道:
“见过少墟先生!”
“本以为先生仙逝,此生难以得见。”
“没想到先生在终南山,快意山林之中!”
三个月前,韩胜和金刚门众人路过长安城时,还见到冯从吾的弟子在哭祭老师。那时候的韩胜绝没有想到,冯从吾不但没有死去,还隐居在山林之中,要由自己护送,前往京城一行。
同时,他也明白了卢光耀为何说做成这件事情后,能够和东林党拉近关系。
“冯从吾,关中书院院长,西北东林党领袖。”
“此人假死脱身,想必是东林党的布局。”
“为了对付魏忠贤,东林党当真是处心积虑!”
心中震惊于东林党的谋划,韩胜对自己所知的历史也不敢再完全相信。因为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前世的历史上冯从吾绝没有假死,如果一直依照历史上的记载判断这个世界的事情,自己以后可能会追悔莫及。
一时间,韩胜因为冯从吾的假死,又想到其它事情,对自己的某些想法,也做了一些改变。
对面,冯从吾看着一身黑衣劲装、散发着勃勃英气的韩胜,同样震惊不已。此前他只知道护送自己进京的是一位锦衣卫百户,万万没有想到对方已拥有宗师实力。
“此人虽然用易气诀极力收敛,但是他给我的威胁毫不亚于宗师——”
“这个锦衣卫出身的年轻人,拥有不弱于宗师的实力!”
从韩胜给自己的威胁看,冯从吾知道此人即使没有成为宗师,距离宗师境界也绝对相差不远。如果近身战斗的话,他在猝不及防之下,甚至可能遇危。
“难怪要派他来护送我,信王麾下当真是人才济济!”
震惊于韩胜的实力,更惊讶于他的年轻,冯从吾抚须笑道:
“老朽也没想到,明明来的是金刚寺的和尚,却变成这么一个年轻人。”
“你是什么时候拜入的金刚寺,如今受了几戒?”
身着江湖中常见的劲装、又将易发诀长出的头发束成发髻的韩胜,听到冯从吾这句问话后,顿时笑着说道:
“我是外门弟子,如今已经还俗。在金刚门学艺时,一直没有受戒。”
“先生这一路上同行时,不要因为我出身的门派就有什么忌讳。我如今不是出家人,不用遵守戒律。”
自从下了峨嵋,和金刚门众人分别后,韩胜便不再使用金刚门智胜法师这个身份。所以他不但改变了形象,向他人介绍时也一直以锦衣卫百户自称。这次受卢光耀嘱托护送冯从吾进京,韩胜知道这一路上必然要小心隐藏,为了避免因为遵守戒律等事引来麻烦,韩胜自然要提前向冯从吾说清,以免在路上露了痕迹,引来阉党之人。
听到韩胜明言不是和尚,冯从吾看他又顺眼了许多。他是儒门大师,虽然曾经在宝庆寺讲学,对和尚的观感却并不好。尤其是他早年学习的心学,和佛门的理念有许多相似之处,后来在立志纠正心学偏差、学问转向理学和气学后,冯从吾对佛门极为不喜。
“佛老之言,多驰骛于虚见,或逐末而迷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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