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伙食确实好,是自助餐,鸡鸭鱼肉海鲜什么的随便吃,还有各种饮料,什么洋酒,还有各种各样的水果。我觉得比过年吃的还好。
那儿跟以前合作拍戏不一样,以前合作公司规定安排的中方演员跟外方演员吃的完全不一样,而且差别很大。
这个剧组是一视同仁,大家都吃一样的,那个季公子人家是首富呢,跟我们吃的也是一样的,北美的那些老外也一样。
我和老张在剧组里跑了个龙套,大吃了好几天。老张还学了那个斯坦尼康的技术。”
张一谋接着说。
“这次我们真是开了眼界了。知道好莱坞顶级制作是怎么回事了。
那个小皇帝登基大典那场戏,3000人的大场面。
当时在大殿里身上背着斯坦尼康设备拍的不是摄影师,而是导演季宇宁本人。
那个在太和殿大殿门口设计的那块巨大的黄帐子,也是季宇宁的主意。
这让当时现场我们所有人都佩服的简直五体投地了。
这个办法不仅完美的解决了镜头往前推移时可能造成的曝光问题,使得小溥仪不会被屋外的光吞没,整个轮廓处在画面中心。屋外架设的灯源,同时也被遮挡,几千名群演也不用配合小皇帝表演,省了一大堆的事儿。
最牛的是,这块黄帐子不但能造成视觉上的冲击,还成为溥仪一生的隐喻。
在现场的历史顾问,故宫的朱家晋老师,当时也觉得开了眼界,他觉得虽然不一定是历史事实,但是这种安排完全说得通,很有道理。
后来这个剧组的摄影还是获得过奥斯卡奖最佳摄影奖的,在那段时间还到北电去做过讲座。
这个摄影师是意大利人,叫维托里奥·斯托拉罗。
他当时在课堂上说,说季是他见过的最全能,也是最天才的电影人。从来没有人像他那样拿过奥斯卡奖那么多项的制作类和表演类的大奖,以后也不会有了。”
一旁的陈诗人也频频点头,对于季宇宁,他心里只有仰视的份儿。但在美女面前,那些夸别人的话,他也不愿意说出来。
他其实是个志大才疏的人。他拍的那几部好的电影,都是有别人来帮忙的。比如他拍的处女作黄土地,整体风格主要还是张一谋的。而他的成名作霸王别姬,实际上他父亲更像是导演,而他只是导演旁边的那个副导演。
这也可以解释他后来拍的那些大失水准的电影,还有那起引起10亿观众群嘲的馒头谑案了。
用前世他的第一任老婆,那个又痞又丑的胖丫的话来说,“丫就是个暴发户”。
他80年代末那时候娶胖丫的目的基本上就是为了那张绿卡,后来陈美人也是原样照方抓药从他身上拿到了绿卡,包括他儿子也因此拿到绿卡。
那胖丫自诩为名门,实际上也是用这种办法拿到的绿卡。
陈诗人去年去末代皇帝片场,是希望搭上季公子的路子。但他感觉季公子对张一谋更重视,对他很淡然。他也觉得奇怪,老张不就是他的摄影师吗。这凭什么呀。
他感觉今天的老张话是够多的,平常可是不爱说话,难道就是因为在美女面前吗。
他不知道的是,老张心里现在对于季公子除了敬畏敬佩之外,更多的是感激。
今天一大早,刚刚吃完早餐,西影厂的吴厂长就把他拉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悄悄的对他说。
“小张,你愿不愿意来我们西影厂?你要愿意来,我把你爱人也调过来。你们这两年是一直两地分居,我知道她住在兴平你老丈人家里,你来我马上给你分一套两居室,你爱人可以到资料室做资料编辑。”
张一谋有点发愣,旋即大喜。这两年爱人和孩子一直住在老丈人家,一直是他的一个心病。
“原本去年你们到陕省这边拍外景。我当时就想要你过来,当时是想让你过来做摄影。
当时你们正拍戏,我没有好意思挖人。去年一年我在拍那部电影变脸,就是小季给我们厂编的本子,也没有来得及跟你说这些话。
上个月我们去洛杉矶参加奥斯卡颁奖礼。碰到小季,他跟我说,黄土地的摄影不错,镜头语言很棒,有自己的风格,他觉得你可以尝试一下自己当导演。
我听说去年年底你们桂影厂的厂长卫必达不干了,那以后很可能你就只能熬资历。
现在咱们内地的电影厂,一般至少要熬9年左右,才能出个头。”
80年代初,国内电影厂根据圈内论资排辈的惯例,成为一个导演,需要三年场记、三年助理、三年副导,9部戏,至少10年,然后才能成为导演。
“小季建议我把你挖过去,直接做导演掌机。他还说到时候可以给你编本子,甚至可以给你投资。
小季那可是现在世界顶尖的大导演大编剧。他编的那部变脸,让咱们内地制作的电影第一次入围了奥斯卡的最佳外语片奖。
也让我现在在厂子里说话更硬气了。所以你来就是我一句话的事儿,你不用管你们现在高厂长他放不放你,你来就直接过来,我去找他说这事儿。”
张一谋听了感动莫名,他有一种知遇之恩无以言表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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