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京的梦,我都知道,你不必说。”程慕叮嘱,“你们阿,没事就不要离开我的昭星馆,在这里听听玩玩,先消磨些时光。我那里还有很多珍贵的典籍。可以借给你们看看。”
“好呀!你的书最好看了。”阿京觉得又回到从前。
“那我厂叔,他会醒过来吗?”陶升问。
“他阿,应该就是会昏迷,什么时候醒过来,这要看他自己,不过应该也就睡个三五天,就醒过来了。”程慕说。
“多谢。”陶升感谢。
“我会派两个医倌,过来照料他。你们不必费心。”程慕说着打了一个哈欠。
“程慕,你怎么看起来这么困?”阿京问。
“哈哈,我不是看起来很困……我就是很困。”程慕此时已经困到不行,“来人!”
走进来两个昭星馆护卫和两个医倌。两个医倌留下照顾厂叔。两个护卫将程慕架走了,他们过来的一瞬间,程慕就闭上了眼睛。
“阿京,你跟过去看看吧。”陶升说。
“好的!”阿京也正有此意。
那两个护卫放下程慕就离开了。
阿京静静端详程慕。
“真的和焦裔长得一模一样阿。”阿京说。
“你在看什么?”程慕突然睁眼,看着阿京正在睁大眼睛仔细打量自己的脸,“你不会又要捏我的脸吧。”
“你不是睡着了吗?”阿京隔远了说。
“回光返照。”程慕说。
“别开玩笑。”阿京说,“天天诅咒自己,很好玩吗?”
“你真的变好看了。”程慕装作认真的样子,可是阿京已经不信了。
“因为没挨饿嘛,自然越来越美。”阿京也油腔滑调的分析起来,“你,有焦裔的记忆?”阿京好奇。
“嗯,焦裔的一切,我都记得。”程慕确信地颔首。
“你喜欢吃冬瓜吗?”阿京问。
“焦裔喜欢吃冬瓜。”程慕回答,阿京认可地点头。
“我在他家吃了好多冬瓜,焦婶做的冬瓜可好吃了。”阿京说。
“我记得那个味道。”程慕也回忆起来,仿佛亲身经历。
“你也爱吃吗?”阿京就是感觉程慕和焦裔是不一样的两个人。
“我……爱吃牛肉。”程慕说,“你要记得阿!”
“你和焦裔是什么关系?”阿京还想打破砂锅问到底。
“嗯,这很难说清楚。不过,你可以把我当成一个新朋友,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吗?”程慕开始捋这层关系。
“程慕阿,这怎么会忘?”阿京记得牢牢的,自己的世界也没出现几个人。
“嗯,你知道我们星星是吧,有人告诉你?”程慕问,“我估计就是陶升告诉你的。那场大火之后,你应该是在他们家待了一段时间。”又说,“我们其实觉得很孤独。……我们生来就是阿京最忠实的朋友。阿京是我们唯一的朋友。”
“我?不会阿京也有好多个吧?”阿京想到别处去了,“怎么可能,就是个小奴隶,怎么可能有这么多人为了我……”
“不,阿京只有一个。”程慕说。
“难道说你们是为了我而活着?”阿京说,“这不可能,这太不可思议了。”
“你这么想?”程慕也想知道他们所守护的阿京,是什么样的想法。
“对啊,这,我是一个奴隶,虽然最近知道自己是灵族,可是这也没什么不同!突然知道这么多人为我一个人活着,换你你会怎么想?”阿京反问。
“我会很开心阿。”程慕不假思索地回答。
“那现在是你们那么多星星为了我一个奴隶活着,你们开心吗?那不是奴隶的奴隶?”阿京开始否定自己。
“哈哈,你别总叫自己奴隶嘛,你要认可你自己阿。首先,你是灵族,你的能力会慢慢展现出来,再者,我说了,我们是你最忠实的朋友,这是我们的使命。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有自己的使命,并且好好守护,不就是一件最快乐的事情嘛?”程慕一本正经分析这个事情。
“你这么想?”阿京说。
“放轻松点,你以为星星是一个苦差?”程慕问。
“难道是一个美差?”阿京问。
“我认为是美差。我们在你出生之前就存在很久了,我们具备很强的能力。在这里最强的灵族也奈何不了我们。”程慕说,“还有你看,”程慕双眼放光,将焦裔的记忆在阿京的意识里演映,“我就是他,我们会共享很多种不同的人生。”
“你们确实不同,焦裔的手上有很多疤痕,你看你的手上,干净、光滑。”阿京拿起他的手。
“你看!”程慕刹那间变成了焦裔,脸、手、手上的疤痕,衣服、都丝毫不差。
“这是怎么回事!”阿京惊呆了,拿着的程慕的手,突然就变成了焦裔的手。
“这回我就是焦裔了,一丝一毫不差的,我也爱吃冬瓜。”程慕无所谓道,“这些都是一些皮肉上的爱好上的变化,我们可以随心变幻,都怪我以前没和你细说,害你现在这么吃惊。不过,有些东西你一时半会儿倒是也接受不了,所以你还是自己慢慢去发现吧。”他又打了个哈欠,变成了皮相更光洁的程慕,“哎,我只是喜欢俊朗的样子,所以换个新身份。这些对于星星来说,都是自由的。”
“也是,既然你喜欢,那么我以后不再提了。”阿京说。
“……我真的困了,我要睡了,你们这两天不要离开昭星馆。切记。”程慕说完已经呼吸均匀的进入梦乡了。
“好。”阿京看着他。
“他睡着了?”屋外的陶升问。
“嗯。他说不要离开昭星馆。”阿京出来关上门。
“申榭阁一定在四处找厂叔,我们确实不应该离开。厂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就算是醒了,也就三个月的寿命。”陶升说。
“他如果不去申榭阁就好了。”阿京觉得真的很可惜,明明不去就不会有这些祸事。
“这都是命数。”陶升说。
“二位可以去昭星馆四处看看,这里有我和兆语守着就可以了。”兆言医倌说。
“好的,谢谢二位医倌了。”
“昭星馆,真的不小阿。之前我们来时,也没有注意过。”陶升感叹。
“这里有很多个房间,还有庭院阿。还都别有景致。”阿京赞叹说。
“你听,歌灵的声音。奇怪,她为何会唱《灵海》?”陶升说。
“有什么不对吗?”阿京问。
“《灵海》是歌灵族的镇魂曲,只有在悼念亡灵的时候才会唱。应该是申榭阁有人死了。可能还不止是一个两个。”陶升突然意识到什么,“难道,他们捉来灵族是为了?他们抓来灵族不是为了作乐,而是为了镇魂!”
“怎么说?”阿京问。
“凤华城的人,大多都欲念很重,都是各族各城的人贪爱玩乐的前来此处,或是小住或是长住。再加上这里大多是金印族、债遗族和索萦族的居民,这三个族群的人,都是被世人所唾弃的族类,几相通婚,已经埋下几世的恶因,现在也该是这恶果结出的时候了。”陶升说道。
“你言下之意,那岂不就是灭城?”阿京说。
“不止是灭城,死亡不是终结,最主要的是灵魂的安息。这里大多数人死后,灵魂会变成游灵或者恶灵,……所以,他们不止怕死,更怕死后。”陶升说。
“但是歌灵族的镇魂曲可以救他们的灵魂吗?”阿京问。
“不能,只是会减轻痛苦。”陶升说。
“昨夜里,申榭阁死了一百多个人!”一个客人说。
“一百多个?那谁还敢去?”
“已经开始了。”
“今日起,昭星馆闭馆,所有人一律不得出馆!”昭星馆的总管事兆星站在院中央,大声说。
“怎么回事阿?”
所有人都开始议论纷纷,知情的也相互传告。
“对了,你怎么会这么了解灵族?”阿京问,“这个世上应该没几个人知道灵族的事情吧?”
“你还记得冯奶奶吗?”陶升问阿京。
“记得啊。”阿京怎么会不记得?那可是她在陶姜城相伴了五个月的冯奶奶。
“她就是歌灵族和裳谷族通婚的后裔,她也有灵族的血脉。”陶升解释道,“你是灵族的事情,她怕是第一个知道的,所以才和父亲说,让你和我一起出来。”陶升这时说出了心中的判断。
“原来如此。”阿京说。
“二位,小的是昭星馆的引侍丰年,现在绿蔼屋住了陶厂大人和兆言兆语两位医倌,所以我家主人吩咐收拾了月莱屋给二位,请随我来。”
“多谢!”
“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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