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二十级的狂风刮起,气浪所到之处,大树被连根拔起、建筑如沙堆一样被吹散摊平、所有战斗都被迫停止、无数被动主动的护盾闪烁着亮起……然而,护盾挡得住飞溅碎石杂物的弹射,却挡不住气流的汹涌冲刷——于是,不论是天上飞的还是地上走的,高低强弱,所有人都像灰尘一样被冲倒带飞。
而在冲击产生的最中心,已经被吹散的云层之上,一轮交手后的双方最先从巨大的能量反应中恢复战场感知。
法琴、瑞雯以及正与他们对峙的基尔加丹……全都毫发无损。
前两者没有受伤,是因为瑞雯在丈夫舍弃防御全力一击的虚弱时刻,倾力出手拦下了基尔加丹的凶狠杀招;而基尔加丹没有受创,则是因为他对手的目标不是他,而是他身边那个有着十几条肢体、耍弄得一手时间法则的“编织者”。
“编织者”本该存在的地方空空荡荡,只剩下一道不断缩小仍在溢出魔力的空间裂隙。
时间——这个属于法则和规律层级的东西,是宇宙的最底层框架之一;而神话之力——则是尚未完全冷却的架构原材料。
神话之力可以扭曲规则,从这个角度来看,它似乎是比规则要高上半个层级的力量……但就好像一瓢开水没法熔化整座冰山一样,位阶压制也是要考虑“量”这个因素的。“编织者”作为宇宙中最强大最神秘的高级雇佣兵,当然不可能没遇到过能使用信仰之力乃至神话之力的敌人,所以它构筑的时间屏障,连通的是成百上千年的遥远未来……想在未熟练掌握时间法则的情况下单纯靠神话之力“无所不能”的特性击穿这层盾,就需要巨大的量来磨损、抵消构筑成它的“成百上千年”。
合法琴和瑞雯之力,也许可以实现这一壮举。
但若真如此做,他们就绝无余力再防范另一个基尔加丹的出手了。
法琴选择了取巧的办法——当城堡的门极端坚固时,它的墙就成了新的弱点。
他打不穿“编织者”用来包裹自身的这层无敌之盾,所以选择了打碎它身周的空间,将其连同所处的位置一同抛进空间乱流,放逐到了短时间内绝对回不来的未知之地去。
这招听起来简单,实际上并不简单——编织者作为战斗经验丰富的顶级防御者,它在自己身周恒定了免疫空间法术的结界,所以法琴必须得全力出手,用声势浩大到令人胆寒的攻击,迫使敌人用时间屏障将自己完全包裹。当这层完全包裹成形的瞬间,编织者恒定在身周的空间防御结界也就同时被这层无敌之盾给屏蔽了,此时再用这恐怖一击掺杂的神话之力撕碎它所处位置的空间,整个战术的目标才得到了完美实现。
基尔加丹作为横行宇宙许多载的大恶魔,自然有足够眼力看出法琴的攻击并没有杀死自己的外援……可惜,他也能看出:自己更没有本事接下这石破天惊的一击。
于是,他只是状若愤怒地咆哮一声,佯攻一击后毫无迟滞地转身飞窜,逃向了那个已经被战斗波及得摇晃闪烁的巨大传送门。
法琴处在短暂脱力的空虚期,瑞雯则没有实力留下这位燃烧军团的最高级指挥官,于是,用几道灿烂的金芒略微追击后,便放任他飞回了传送门洞口。
方才冲击波的范围杀伤击毙击伤了许多从传送门中蜂拥而出的恶魔,连带着还损坏了下方城市中为维持传送门而保持逆运转的空间稳固法阵。然而,尽管传送门在失去双向维持中的一侧后已经有了逐渐缩小的趋势,继续从中涌出的恶魔依旧悍不畏死源源不断——这就是燃烧军团的阳谋,无论你有多强的武力,于“留在原地堵门”和“追缴已逃散恶魔”间必须得优先或侧重某一个,只要不能完美兼顾,无论如何取舍,恶魔们的优势都会继续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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