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今天他没回小院,而是拎着一袋米和两桶油,去了一个军烈属家慰问,这家是独子,在对越自卫反击战中牺牲了,每年到了这个时候,区里都会组织慰问。
老两口对区长的到来也不是很热情,陈区长亲自下厨,炒了个鸡蛋,又炸一盘花生米,再凉拌个西红柿,坐下来跟老头喝起酒来。
到这个时候,老头才有了点说话的兴致,跟陈区长打听,能不能把烈士的表弟的儿子招进部队——就是他老伴的哥哥的孙子,“武装部说,这不是直系亲属。”
“确实不是直系亲属,”陈太忠点点头,他并不介意帮这个忙,但是部队和地方,根本是两码事,随随便便插手别人的业务,坏规矩。
老两口登时默然,天气虽然热,但是这俩年纪真的大了,并不怎么怕热,老太太抓起一把油炸花生米,嘎嘣嘎嘣地嚼着,似乎要发泄什么火气一般。
“回头我跟军分区问一下吧,成不成的,你们也别太指望,”陈太忠终是受不了这份压抑的气氛,轻声嘟囔一句,他不便向洪部长了解此事,但跟宗报国问一下,倒也无妨。
不过下一刻,想到宗参谋说的色盲汽车兵,他就又做一句补充,“不过我先声明,各方面条件要达标……你们别马上回答我,回头再说。”
“有啥回头说的?”老太太终于发话了,“没灾没病,结结实实的大小子。”
“真符合条件的话,那我就好张嘴,”陈太忠点点头,却终是不肯给对方一个肯定答复——在陌生领域里,不要随便做承诺,做不到会让人笑话的。
在回小院的路上,他问廖大宝一句,“在北崇,走兵很难吗?”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廖主任摇摇头,犹豫一下他又补充,“不过没有关系的话,总得万把块钱……起码阳州市区是这行情。”
“啧,”陈太忠听得嘬一嘬牙花子,也没再说什么,对他而言,万把块钱真不算个事儿,但是这笔钱对于北崇人来说,数额就不算小了——廖大宝在没有成为廖主任之前,一年也攒不到这个数儿。
不过就算钱不多,他也不可能代出,值得同情的人很多,但是有些头是不可能乱开的——总还是交情没有到了那个地步。
由于来去的路上耽搁了,回到小院,连中视的天气预报都播完了,由于陈区长今天不在家,也没有闲杂人来走动,他把廖大宝打发走,就打算上楼休息。
不成想就在此时,有人敲门,陈太忠无奈地叹口气,走过去打开门,发现是刘海芳和王媛媛,于是转身往回走,“我已经吃过了,你俩吃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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