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咱北崇的,您怎么可能认识?”年轻的协防队员笑着回答。
“嗯?”陈太忠听得眼睛一眯。
“都是外地来的烟农,就只认烟厂门口的收购站,”年轻人哭笑不得地摇摇头,“跟他们解释也没用,一来老多人,后来还是林主席说了,要咱北崇人发扬风格,去附近的收购站,烟厂门口就留给外面来的人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陈太忠缓缓点头,心中的疑惑去了大半,这个理由他能接受,当初一开始收烟叶的时候,连北崇区的烟农,也是愿意跑到烟厂的收购站,而外地的烟农早被市烟草局折腾怕了,肯定愿意来最权威的地方。
既然全是外县区的,人家自发地维护秩序,倒也说得过去,尤其难得的是,林桓这老家伙真是处处都艹心,威望又足够,不声不响间,就将隐患消弭于无形——烟农们都挤在卷烟厂门口的话,北崇人跟外地人早晚会发生冲突。
陈区长虽然很想吃老林家的鸽子,此刻也不得不赞叹,“林主席心思缜密,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啊。”
“可是老书记也没让外县的人都服气,”年纪大一点的协防员笑着回答,然后伸出个大拇指来,“但是他们都服气陈区长,我从小在北崇长大,在阳州念的高中,各县区都排外得很,真没见过谁能让其他县区的人都服气的,陈区长您独一份儿……人心是杆秤啊。”
这马屁虽然赤裸,却也非常贴切,他说得一点都不错,北崇这么收购烟叶,把全阳州不少人的心都收拢了过来,相对之前只有敬德跟着北崇走,现在愿意配合北崇的,就不仅仅是敬德了。
后来,诸多经济学家分析起北崇的发展过程,发现北崇的影响力在整个阳州全力飙升,烟叶收购事件是第一步,算一个非常明显的发力点。
“我要是不治身亡的话,不知道他们会不会都来参加我的葬礼,”陈太忠这张嘴,那真是没得救,他听得心里十分受用,可偏偏要爆出这么一句话来。
“您这身体是越来越好了,”俩协防员也被他的口无遮拦吓了一跳,讪笑着回答。
“对了,你们参加这个协防工作,会不会影响自家的生计?”陈区长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党委那边是如何规划的?”
“影响不大,”年纪大点的那位摇摇头,“干一周歇一周,遇上抢活儿的时候,花钱请人呗,我们现在也算是端公家饭碗呢,不能只顾小家不顾大家。”
“可不是歇一周,是那一周你们要维护地方秩序,”陈太忠笑着反驳,这个轮换制,却是他早就跟隋彪敲定了的。
协防员这个编制很古怪,古怪到不能套用任何已知的编制,但这又是区里认可的,会上通过的——起码是可以领基本工资。
而对隋彪来说,他希望将这支力量掌握在手里,但是最需要这支队伍的,是区政斧,所以才有了一周一换的轮换制度,每一周有一半的协防队员,接受区政斧委派的各种任务,而剩下的一半,则是听从区党委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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