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大爷在地头转悠着,纪元海到了地头上,招呼一声:“七大爷!”
“您看这雨,可下不小吧?”
“这谁知道,兴许一阵子就过去。”
七大爷没怎么在意,雷声大雨点小的时候多的是,雨水非要落在地上才知道有多少,乌云是不是一会儿就飘走,光看天色也看不准。
就在这时候,一颗豆大的雨滴砸在七大爷的脸上。
“他娘咧,真要下大雨!”
七大爷叫了一声急忙掏出哨子,用力吹起来,脸都涨红了。
随着哨子的声音在雨蒙蒙的田垄上响起,生产队社员们迅速收工,朝着村子里面跑回家去。
豆大的雨滴子不断倾泻下来,劈里啪啦,连绵不绝。
打落在田地上,好一片枝叶摇晃;打落在人身上,消了暑热,带去清凉。
纪元海、陆荷苓和家人们跑回家的时候,浑身都湿透了。
换了干衣服之后,站在屋门口看,天地间只剩下一片茫茫白色,像是一道瀑布直接砸落下来,形成白色的水帘,还带着轰鸣的水声。
“雨好大啊……”
陆荷苓感慨道:“幸好不是昨天下。”
纪元海点点头。
随着暴雨倾泻,院子里面迅速积累了没过脚踝的雨水。
等到雨势稍微小一些,纪元海父亲喊着纪元山、纪元海连忙疏通门前水沟和院子水口。
水流渐渐放出院子去,纪元海父亲松了一口气,对纪元山、纪元海哥俩笑着说:“有这场雨,地里省一次浇水的功夫。”
纪元山不以为然:“就算是不浇水,也有其他的农活,该出工还是出工……”
“出工干活,就是咱们的命。”纪元海父亲说道,“这没什么可说的——”
话还没说完,天上掉下一颗大雨滴,砸在他头顶。
他抬起脸来,更多与大雨滴砸落下来。
纪元海父亲笑不出来了,有些皱眉。
雨,真的要下大了。
暴雨这一次真的下大了,从下午到晚上,哗哗哗的雨声始终不绝于耳。
土坯屋门口都赶紧用泥土垒高,免得进了水,泡了家具湿了被褥。
纪元海和陆荷苓两人早早上床休息,第二天一早,哗哗哗的雨声依旧没有停歇。
纪元海看看院子里面,倒是积水始终没有越过各屋门槛儿。
显然之前的疏通已经起到作用,至少自家没积水太多。
雨水还在不断地下。
这样子显然不能出工了。
又足足下了一个上午的大雨,下午时候,终于变得淅淅沥沥。
雨水刚刚停下,大队书记、队长和各小队队长就喊着各家的劳动力,带着铁锨,去疏通沟渠。
小山屯的沟渠有地方出水不利,往跃进河里面流淌不动,需要社员赶紧疏通,以免伤了农作物。
纪元海父亲、纪元山、纪元海也都被喊出了家门,
手中拿着铁锨,趟着路上的积水,纪元海的脚步坚定。
今天会受伤变成瘸子?不可能!
走出小山屯村庄,外面的沟渠里面,水面已经和田地齐平。
俨然已经没有田地,只有一片汪洋。
靠着对村庄道路的熟悉,小山屯一行人趟着水,淋着小雨,沿着沟渠流向跃进河的方向,开始慢慢排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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