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以后就分了!绝对改了!”
“你知道个屁!你知道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啊?以后离开那条街远远的!”
袁中华脚步一顿,露出一抹苦笑。
老王啊老王,我这吃力不讨好,对得住你了吧?
夜里,寒风呼啸。
洪江涛自己坐在花鸟街店铺后的小屋内,等待着。
吱呀一声,后门开了。
一阵轻快的脚步声走进来。
洪江涛抬眼一看,来的是白天那个死鱼眼姓姚的。
“吕富贵呢?”
他不满的叫道:“我不是说了,让吕富贵来吗?”
姚哥看着他:“吕富贵有事,今天来不了。”
“来不了,来不了!”洪江涛用力重重一拍桌子,“他妈的,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耽误我这么长时间,一句‘来不了’就完了?”
“让你小子来——你小子能顶什么用,能顶什么事!”
说着话,洪江涛站起身来,走到姚哥眼前,满嘴臭气喷在他脸上。
“我钱呢?我三千一百块钱呢!”
“没带来。”姚哥漠然说道。
“你他妈!”洪江涛伸手拎着洪江涛的破棉袄领子,“你他妈的什么意思?吕富贵是什么意思?”
“我的钱也想赖掉?”
“你让吕富贵来,让他来跟我说!”
“不用了,你去找他说吧。”
姚哥冷着脸,手里握着一柄刀,如同杀鱼宰鸡一样轻松,没入了洪江涛身躯。
洪江涛的眼睛霍然增大,剧烈抽搐了一下。
片刻后,姚哥的嘴角咧开,一下又一下抽搐起来。
灰沉沉的表情,似乎在这一刻也变得狰狞且生动。
几个人从后门溜进来,看见这么一幕,虽然早有心理准备,还是免不了吓了一跳。
“姚哥,您把他也……”
“少说废话,赶紧帮姚哥清理!”有人呵斥。
几个人连忙抬起渐渐变凉的洪江涛,向外走去,有的拖地,有的扫地,还有的抹桌子。
等忙碌完了,又是深夜了。
“姚哥,他这里店铺……就这么扔了是不是太可惜?”一个手下忍不住小声提醒姚哥。
“卖不出去,也没人经营。”
另一个手下说道:“这个姓洪的父母双全,兄弟三个,除了有老婆孩子,还有一个相好的。”
“咱们要是留在这里,让人发现了也是麻烦。”
“那就走。”姚哥说道,“打扫干净,锁上门,柜子都别动。”
又过了十多分钟,手下们把所有事情都收拾干净,一行人关好门窗,干净整洁地离去。
仿佛洪江涛是自己收拾好了一切,主动走了。
…………………………………………
晚饭之前,纪元海已经回到省大学,找陆荷苓说明了情况。
陆荷苓说道:“那就我们明天一起请假,把事情办好。”
“反正现在是复习阶段,老师已经不再讲新课。”
纪元海点头。
第二天早晨,纪元海跟辅导员、朱教授都请了假。
冯雪忍不住好奇:“哎,纪元海你干嘛去?”
“有事。”纪元海招呼一声。
“我也跟你去看看?”冯雪问道。
“不行,不太方便,是私事。”纪元海说了之后,匆匆离去。
冯雪有点悻悻然。
自从她来到省城,一向是她拒绝跟人接触,纪元海倒是把她给拒绝了。
跟陆荷苓汇合之后,纪元海见到陆荷苓的眉头微微皱着。
“荷苓,怎么了?”
陆荷苓低声道:“我那个教授,心好像有点不正。”
“我这一整个学期就请了今天一次假,他说这样就算平时课堂表现不好,到时候影响我整个期末成绩。”
“那话里话外,好像是要让我找他私下里解决。”
“他知道你是结婚的吗?知道你丈夫是省大学的学生吗?”纪元海顿时沉了脸,冷哼一声说道。
自从上了大学以来,还真没遇上这么让人厌恶的事情。
譬如胡云帆当初想要追求王竹云、陆荷苓,其实也很单纯,就是年少看到美色而心动。
陆荷苓说道:“那估计还真不知道,我们班辅导员和同学们都是了解我情况的;讲课的教授除了平时讲课,跟我们没有太多联系。”
“而且我平时也是闷头学习,并不喜欢大声张扬。”
纪元海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荷苓,你以后不要和他单独相处,就算是去找他,也带着邱家璐一起去。”
“还有,你跟我说一下他的名字,我看看他平时活动范围;放假之前,我给他一个教训。”
“会不会出事?”陆荷苓担心地问道。
纪元海笑了笑:“放心吧,我分得清楚好坏——我的本事,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
纪元海说完之后,陆荷苓也放心下来,补充道:“等有空的时候,我跟这个侯教授透露一下,我是有丈夫的人,他应该也不会再起心思了。”
“等我先收拾了他,出口气再说。”纪元海说道,“敢对你起歪心,不出口恶气可不行。”
陆荷苓见他这样,也是终于忍不住笑了。
“元海,有你真好。”
“这还用说?我怎么也不能让你受了欺负。”纪元海说道。
两人赶往陆家,路上纪元海也终于知道了这个侯教授叫什么名字,他叫做侯未来,教近现代文学的。
到了“陆园”,二叔、二婶都上班忙碌去了,孩子们也都上班或上学,只有照顾生活的保姆跟陆老爷子在家。
见到陆荷苓和纪元海一起到来,陆老爷子笑着让他们快坐下说话。
陆荷苓跟他相处也早已经熟悉,说道:“爷爷,我之前跟您说过,可能借您的钱——”
“我已经给你备好了!”
陆老爷子说道:“你说了,我当然得给你准备着。”
进屋取了整整齐齐的六千块钱出来,递给陆荷苓。
陆荷苓看向纪元海。
纪元海没有借钱,而是起身解释说道:“爷爷,事情是这么回事——”
他把自己种花种草比较有心得,准备找机会在花鸟街开个铺子,还有这个店铺的前因后果都跟陆老爷子详细说明了一下。
陆老爷子本来对他的感觉也就是一般,掏钱本来也就是为了孙女,而不是他这个陌生的孙女婿。
见到纪元海这时候改口叫“爷爷”,并且主动把用钱的前因后果都说明白,心里面顿时也熨帖不少。
荷苓的男人,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不是那拿了钱就走的生分人。
因为纪元海这么一说,陆老爷子也难免要提点两句。
“花鸟街那里,我以前也去过,什么价都敢开出来,再富的人也经不起去里面折腾。那里面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你们万万小心。”
“我不心疼这六千块钱,就怕你们被坑的不止六千块钱。”
纪元海点点头:“是,爷爷,我知道了。”
“这六千块钱我也不是全用,借两千就足够——”
陆老爷子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再说。
“这是我给荷苓的心意,荷苓,你过来拿着!”
“我这可怜的孙女,之前没享福,往后可不能再过的差了。”
陆荷苓犹豫一下,考虑纪元海开店说不定还真的需要用钱,上前接过来六千块钱:“爷爷,谢谢您。”
陆老爷子开怀大笑:“好,对,就是这样!”
“小纪,你看看荷苓,可不像你一样胡乱跟我客气!”
纪元海见此,也再次跟陆老爷子道谢。
陆老爷子又问了一句:“小纪,你比较擅长种花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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