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元海和陆荷苓到了小院,刚放好东西没多久,王竹云也带着行李箱来了——省城大学今天刚安排好放假事情,跟省大学倒是错开了一天。
然后三个人同一天来到了小院。
显然王竹云已经打算好,和纪元海、陆荷苓一起回青山县城。
纪元海直接什么话也没说,提着王竹云的行李箱就放到隔壁房间。
王竹云怒目相视,纪元海回应“爱住就住,不住就滚”的眼神。
好不容易放假了,要跟老婆好好解一解相思苦,你还能把我们夫妻俩分开?你想也别想!
陆荷苓在一旁看着,有点羞意有点好笑。
但是终究也没帮王竹云说话。
元海愿意跟我在一起,我怎么可能因为别人拒绝他?哪怕是闺蜜感情很好的王竹云,也是不行的。
安排好房间,接下来就是写信回家了。
纪元海给纪家写信报平安,并且通知他们自己晚回去过年的消息,让他们千万不要着急担心。
陆荷苓给刘香兰写信,除了彼此的思念之外,也是同样晚回去的消息。
王竹云则是早有谋划,已经跟爷爷写过一封信,不准备早回去了。
纪元海写过信后,感觉不妥,自己也写了一封信给王老说明情况。
毕竟人家孙女在自己这里,总不能自己一声都不吭。
写完三封信后,纪元海信封上贴上邮票,写好地址邮编投出去。
然后带上两盆隆昌素兰花,去花鸟街打开芳草轩,开门做生意。
第一天生意百十块,第二天卖出去一株宋梅,一天赚了七百块。
已经进了腊月,年关到来,省城花鸟街上生意越来越好。
整条街上都在赚钱,纪元海自然也是赚钱更多。
仅仅十天时间,就已经赚了五千多块钱——这里面名贵花草就卖了三千多,剩下的两千多块,都是一些普通花草。
陆荷苓和王竹云两人有时候在小院里面,有时候逛街。
陆荷苓也去陆园住了两天,陪伴了一下陆老爷子。
她不在的时候,王竹云闲来无聊就去芳草轩看着纪元海忙碌,
说来也奇怪了,当初王竹云也曾经在刘香兰忙碌的时候等着纪元海,那时候其实挺无聊的。
现在看着纪元海忙忙碌碌,她倒是感觉并不枯燥。
距离过年还有六天时间,纪元海、陆荷苓、王竹云准备返回青山县城了。
盘算了一下收获,纪元海对陆荷苓说道:“明天我们去跟爷爷道别,然后那六千块钱……”
陆荷苓连忙说道:“千万别提!”
“那六千块钱千万别提,爷爷肯定生气;他跟我说过了,六千块钱给我们了就是给我们了,绝对不用还。”
“如果我们再跟他提还钱的事情,他一定会生气!”
纪元海听后,便也改变了主意。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送爷爷一盆松树吧。”
倒不是纪元海不舍得钱,而是陆老爷子本身就不是花卉爱好者,顶多是有点了解,纪元海送给他比较娇贵的兰花之类,反而耗费老爷子的心神,让他寝食难安。
一旦把兰花种死了,陆老爷子肯定心里面难受,这也不是长寿之道。
所以送一盆比较容易养活的松树,表达纪元海和陆荷苓对他的心意、美好祝愿就行了。
第二天一早,纪元海和陆荷苓到了芳草轩,抱出来一盆松树,贴上纸条:“年后开业”。
山行等花鸟街卖花草的人见状,全都大大松了一口气。
这年轻人可算是走了!
他的花草愣是邪门,才开了十来天,差点把老主顾熟客都给抢走。
老王以前开芳草轩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情况!
也幸好这个年轻人不是钻到钱眼里,要是他继续开下去,让大家伙儿都没办法赚钱,可就必须要想办法了。
现在这样开门营业的态度,挺好!
到了陆家之后,纪元海和陆荷苓说明来意为了告辞,又把松树盆景送上,祝老爷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陆老爷子点点头收下松树,脸上却是没有多少喜色。
“元海啊,这一段时间,铺子赚到钱了吗?”
纪元海点头说道:“爷爷,赚到钱了,总共赚了五千块钱,加上原来还有的四千块钱,我跟荷苓现在还有九千块钱积蓄。”
“我原想着要不要给爷爷还钱,后来荷苓说爷爷给的钱,我当然不用还。”
陆老爷子闻言,这才笑了:“哈哈哈哈,荷苓这话说得对,你们两口子这么想就对啦!爷爷这辈子不缺钱,就缺身边有人。”
“那钱给你们就是让你们用的,不能跟我分什么里外。”
纪元海和陆荷苓都是点头称是。
陆成林在一旁笑道:“爸,元海这生意做的可以啊!满打满算一个月,八千块钱的铺子收回来五千块钱!”
“下个月他就能回本,再往后整个铺子再加别的钱都是纯赚啊!”
陆老爷子也是点头:“不错,元海这生意做的好,我也就可以放心了。”
“对了,元海、荷苓,还有一件事,你们得做。”
“跟我、你们二叔好好拜一拜你们父母再走。”
纪元海和陆荷苓本来也正有这个意思,两人给陆荷苓父母灵位上香,恭敬拜祭之后,又在陆家坐了半天。
陆成林夫妇张罗了一桌团圆饭,陆老爷子也甚为期盼,于是纪元海和陆荷苓便一起留下吃了一顿团圆饭。
吃过饭后,又说说话,纪元海和陆荷苓跟陆老爷、陆成林夫妇郑重告别,返回小院。
王竹云见到他们,难免抱怨肚子都饿扁了。
纪元海和陆荷苓两人都知道她说的纯属抱怨,屋子里面本来就有点心,怎么也不至于真的把她饿着。
三人带上行李,一起去了火车站。
购买了火车票,结果却是晚上十点的,没办法也只能等了。
“上次咱们在火车站,那个闫慧芳大姐现在怎么样了?”
王竹云说了一句。
“还挺好的吧。”纪元海说道,“当初给我来了两份信,还在部队给我争取了一个表扬的公函发到学校,给我涨了好大的脸面。”
“我这个学期在学校里面当班长顺风顺水,可都是因为我的人品前提是经过学校表扬的。”
王竹云摇摇头:“你说话,我就只能相信一半。”
“按照你这个奸商的本事,那些新学生还不都被你耍得团团转?”
纪元海直接摇头叹气:“王同学,看来你对我的误解真的很深啊。”
王竹云忍不住哈哈一笑:“我感觉我应该没说错,荷苓你说呢?”
陆荷苓微微一笑:“这个可不好说。”
王竹云又是笑了:“你这样骑墙的,最狡猾了,快说,我说的是不是有道理!”
伸手要挠陆荷苓痒。
两人笑闹起来,银铃般的笑声,带着青春活力,温暖了候车室的一个角落。
就在这时候,一个男子走过来,小声问他们:“同志,要卧铺票吗?”
王竹云怔了一下,仔细打量一下这个人,忽然又忍不住笑出来:“你的卧铺票,还没卖出去啊?”
那个男子顿时悻悻然快步离去。
既然是知道的,那“生意”当然也就做不成了。
晚上十点,纪元海、陆荷苓、王竹云三人坐上火车。
一路伴随着微微的摇晃,到第二天清晨抵达青山县城。
下了火车,走出火车站,王竹云忍不住伸开手说了一句:“我又回来了!”
纪元海说道:“这话颇有胡汉三风采。”
“净是些怪话!”王竹云白他一眼。
“说好了啊,初六咱们动身往省城去,到时候还是在那个花草铺子见面!”
“你们可别忘了!”
纪元海和陆荷苓都笑着跟她招手道别,说着一定不会忘。
王竹云走后,纪元海、陆荷苓两人带着行李直接前往菜市场旁小巷,刘香兰的花草铺子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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