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元海更惊讶了:“袁哥,你收人家十块钱?这可真少见啊!”
“这是什么人让你打听消息,你收这么多钱?”
“洪江涛她媳妇。”袁中华说道,“跟我打听洪江涛的下落。”
“这事情,她不说,我还真没太注意——小纪,你还记得那个缺德冒烟,坑了王大同的洪江涛吧?就这么一个缺德东西,年前时候坑了王大同,然后就没再露面。”
“我心里想,准是他坏事没干成,恼羞成怒了,也没当回事。”
“再说了,眼看着这就是年关到了,他不露面也正常。”
“可没想到洪江涛媳妇跟我说,她男人整整二十天没回家了,过年的时候都没回家看看孩子,这事情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纪元海一边听着一边点头,也明白袁中华为什么收十块钱了。
一方面因为洪江涛不是什么好人,另一方面就是因为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还得花费精力专门去打听。
这一打听,就挨揍了。
这事情就更加叫人奇怪了——袁中华可是这一片地方的地头蛇,人脸都熟悉,一般也很少有人跟他翻脸,都是嘴里叫他“袁老师”,意思是敬重他有学问。
谁会因为他打听消息揍他?
“揍我的不是附近的人,是一个外边的女人,”袁中华比划了一下,“个子挺矮,打人真疼,跳的也真高。”
纪元海怔住了。
打人的矮个子女人……这些特征,让他想起了一个人。
霍连诗的未婚妻小红衣。
“袁哥,打你的是个女人?”纪元海问道。
袁中华点头:“是啊,感觉就奇怪,跟猴子似的特别灵活,还特别能打。”
“她叫什么,你知道吗?”纪元海问道。
“不知道。”袁中华回答。
“那你们怎么打起来的?”纪元海奇怪问道。
“洪江涛有个相好,住在福利院那边,是个寡妇。”袁中华说道,“我到福利院那边,本来想问问寡妇洪江涛去了哪里,结果遇上一个挺操蛋的事情,那寡妇就是个破鞋,不光有洪江涛一个姘头,还有其他的相好。”
“这事情被我知道了,那寡妇做贼心虚、比我还生气,然后就嚷嚷着我不干好事。”
“那矮个女人就冲出来把我给揍了。”
纪元海听到这里,也是笑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在福利院附近,也的确就是“小红衣”出手了。
小红衣从小走江湖,也买过艺,身手灵活异常,打得过男人再正常没有。
“袁哥,你看见没看见那个女人手上带着红绳圈?”
袁中华点点头:“看见了……咦?你怎么知道她手上带着红绳圈?”
“这是我认识的一个朋友啊。”纪元海笑着说道。
袁中华吃惊:“小纪,你能耐不小啊!这女人看上去不是一般姑娘,应该是行走江湖的,你怎么认识的?”
纪元海笑道:“是我一个朋友,也是偶然的机会才认识。”
“袁哥,你想打听的事情,打听明白了吗?”
“我都挨揍了,还打听什么?”袁中华说道,“洪江涛的婆娘跟她男人一样都不是东西,昨天还上门让我把十块钱全部还给她。”
“我一是挨了揍,二是摸清楚洪江涛相好另有姘头,她倒是也真好意思要把十块钱全要走。”
“不过,我也不是耍赖的,她不讲道义我还是讲的。”
“洪江涛的下落我的确是没打听出来,十块钱我全退了。”
纪元海听后也不由地笑了一下:“袁哥,我听明白了,那十块钱你本来也是不准备要的;但是洪江涛的媳妇这么上门来讨债,那就变味了。”
“对对对,小纪……你懂我啊!”袁中华笑道。
纪元海笑了笑,又说道:“对了,袁哥。”
“打你的这个朋友,说起来我本来也隔了一层,不是特别亲近,我没办法把她喊来给你赔礼道歉;下次见到她的时候,我跟她说一声,到时候误会也就解开了。”
“袁哥,你看行不行?”
“行,不亲近的朋友,我也能理解。”袁中华点点头。
随后袁中华托着下巴,看向纪元海:“我挨揍这件事就过去了,小纪,你说洪江涛那混蛋能去哪儿?”
“总不能,因为被咱们俩横插一杠子,想不开跳河自杀了吧?”
纪元海微微摇头:“我感觉不可能。”
袁中华也点头:“我也感觉不可能,所以我寻思,这混蛋是不是干了什么违法的事情,跑到外地躲公安去了?”
这个猜测,纪元海也感觉有可能。
毕竟洪江涛、皮三猴子、姚哥他们这些人,明显就是游走在法律边缘的,因为犯法而逃跑,还真说得过去。
“总而言之,洪江涛他媳妇拿走了十块钱,我就没必要帮她打听了。”袁中华说道,“就算以后我知道了怎么回事,他媳妇再来打听,那我也得收她十块钱以上。”
“这两口子,真正是一丘之貉。”
纪元海哈哈一笑,点头赞同,又说:“袁哥,本来我今天要请你喝酒的,看你这样子是不太适合了。等你消了肿,我再请你喝酒。”
袁中华摸摸自己的脸,抽凉气龇牙咧嘴:“你还别说,你那位朋友手上真有劲!”
“本身也是误会一场,袁哥你包容一下。”
纪元海笑着跟他说几句话,告辞后,领着王竹云进了花鸟姐。
“是霍连诗的对象‘小红衣’啊?”王竹云小声问。
她跟纪元海、陆荷苓在省城相处的久,也见过霍连诗,所以也知道小红衣的存在。
纪元海点点头:“对,这事情说起来也是巧了。”
王竹云感叹:“她打架还真挺厉害的!”
纪元海微微点头,正好路边的山行看见了他,红光满面喜笑颜开:“小纪,过年回来啦!”
“嗯,过年回来了。”纪元海说道,“山哥,过年好啊。”
“过年好过年好!”山行笑着说道。
一看他这模样,就知道他最近的生意肯定不错。
“山哥,你那八哥卖出去了?”
纪元海看了一眼,问道。
“那倒是没有。”山行笑呵呵回了店里,提着八哥出来。
八哥学会的粤语还增加了:“过年好!”“恭喜发财”
纪元海和王竹云两人看了个新奇,到了芳草轩。
斜对过,洪江涛的铺子依旧没开门,还被人写上了一句“操你妈,姓洪的”。
纪元海收回目光,打开芳草轩的门,顺便跟王竹云聊着天。
“刚才那个姓山的,怎么这么高兴啊?”王竹云说着。
“应该是最近生意挺好。”纪元海回答。
“那就有点小人得意的样子。”
“像他这样还是好的,毕竟不像是洪江涛那样去主动害人。”
两人说着话,开始收拾芳草轩的花草。
“这些花草可都有点长势不太好……”王竹云打量着一屋子花草,说道。
“没事,大多都是缺水,我浇点水就好了。”纪元海说道。
随着纪元海浇过水,屋子里面的花草都渐渐恢复了一些精神。
纪元海防止王竹云盯着花草看,发现了什么端倪,跟她聊起来她以前的事情。
王竹云见他愿意听自己的事情,也就专心讲起来。
其实也没什么别的事情,王竹云在父母没有出事之前,还是一个挺开朗幸福的女孩。
直到家里出现了变故,王竹云虽然在外没有太大变化,但是从那之后就渐渐失去了自己真正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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