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的。”鼠须都头点头,忽然想起了谁,连忙改口:“还有一名,不在此处。”
“谁?”
“此人是魏随属下的衙卫,叫和林,他不在这里。”
“所有人都叫了,现在是魏随失踪,和林没有出现在这里。”秦处墨撑着膝盖站了起来,转身看着这几个都头:“怎么这么奇怪,偏偏就漏了他?”
“大人,老孙他们也是这个疑问,所以特意去了和林家,询问后得知,他昨天因为家中老母眼疾犯了,所以跟魏随要了假,没有去当值,所以昨晚的事他毫不知情。”
“老孙把这事告诉他了?”
“说了,今日赶到和林家的时候,他刚好准备到都衙当值,所以一番询问就知道了。”
“那他人呢?”秦处墨盯着鼠须都头问道:“人在哪里?”
“根据回报的人说,他听到这消息后,哀痛万分,几近昏阙,现在人正在休息着。”
“你的听到消息就人就崩溃了,也没有过来看过?”
“是的大人。”
这反应不对,说不出的为什么,秦处墨就是觉得这个反应太奇怪了。
就算得知消息后这么痛苦,那么痛哭一番过后怎么也要挣扎着来到这里确认,起码看到了尸体才敢相信吧,单凭寥寥几句就瘫倒了?
“平日了和林和魏随他们的关系可好?”秦处墨问道。
“回大人,长乐坊居民之间的关系都很融洽,特别是和林、魏随还有现在已经身亡的潘俊安,此三人的关系众人有目皆睹。
因为和林自小家境贫寒,幼年时期是潘魏两家共同接济下才得以喘气,平日里两人亦对和林多有照顾,关系不言而喻。”
听了鼠须都头的介绍,秦处墨点了点头,刚想说什么,忽然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一样,眉头一挑,似有意无意地扫了一眼不远处檐头,嘴角稍稍上扬。
他转过身,刚想走过去,忽然一只手搭在他身上,紧接着便响起声音,声音里有些不满。
“你们都衙出了命案,本将表示遗憾,可是你为什么一大早把我喊来这里,这与我神武军有何关系?”
身披大红披风的神武军西城裨将万冲大大咧咧地搭着秦处墨的肩头说道:“说不出个子丑寅,本将非得揍你一顿,好好一早上,耽误了我点卯。”
若是平日,秦处墨一定跟这个万冲好好地叨唠几句,可是现在不行,他指着一具尸体:“万兄,你先看看我这手足身上的伤口。”
“有什么你不能直说么,故弄玄虚。”万冲挠了挠他那满脸的络腮胡,不满地蹲了下去,随意扒拉了两下尸体。
当他看到其中一个伤口的时候,他那大大咧咧的神情一下子消失了,眉头一皱,认真地检查了起来。
“看出来什么了吗?”秦处墨双手抱胸在一旁问道。
万冲没有出声,只是伸手拨弄了一下尸体身上的一处伤口,也不嫌脏,他发现伤口上的肉像是被挖掉了一口,周围的肉都已经烂成一团了。
看了一会,万冲站了起来,神情严肃地望着秦处墨:“这是箭伤,而且不是普通的箭,箭头上一定有倒刺,所以拔出来的时候,才会连皮肉都给扯掉了。”
“民间不许私造弓弩,像这种箭头更是军用制品,连你们都衙卫都没有配备。”
万冲说着的时候,秦处墨没有露出意外的神色,只是不住地点头,也不说话。
万冲盯着他看了一会,说道:“即使这是军用弩箭,和我神武军又有什么关系,在都城里配备这箭头的可不止我神武一军,这扯不到我神武军身上。”
他并没有怀疑这是假冒品,军用弩箭,特别是都城五军的弓箭武器都有特殊印记,民间是没有办法模仿的,
“别这样,我又没说和你神武军有关,只是跟你相熟,有些东西给你看看罢了。”
秦处墨忽然笑了,朝一旁伸手,一个都头便立刻递上了一个白布包着的小物什,秦处墨拿在手里抛了抛然后朝万冲递了过去。
“你一看就知道,这里可不是案发现场,我的这些可怜的手足被人在别处伏击后,就连夜把尸体给丢到了这里,连射在身上的弩箭都给拔走了,但不知道是不是太过匆忙了,他们倒是给我留下了这个。”
“也不知道有心还是无意的。”
万冲接了过来,打开一看,是一截断掉了的弩箭,果然就是倒钩刺箭头,这倒没有猜错。
他继续往断了一大截的箭杆上打量,这时候,箭杆上的一个印记,让他眉头大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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