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管家一听,心里一抖,随即强颜欢笑地解释道:“哪里会有,大师多想了,这里不过是一个地下钱庄,不瞒大师您,咱老爷啊,不想交那么多税收,所以您懂的。”
说完又把一袋银子送进了番僧的袖袍里,沉甸甸地的:“怕是周围可能有一些前人的墓地,不小心惊扰到了罢了,大师您看,能不能做场法事给化解一些?”
番僧摇了摇头,不作声色地把银子藏好,钱管家见状,心里一喜望着番僧。
“贫僧的意见是,这钱庄啊,这段时间就不要再开了。”
钱管家笑脸瞬间僵硬,然后又挤出一丝笑容说道:“这可不行,这钱庄啊来的贵人极多,别说停一段日子,就是停一天,他也不行啊,大师你看看,能不能边开业,边作法?”
番僧闻言,微微颔首,然后扭头望了望周围,又走近了茅房一看,顿时眼睛瞬间瞪大,转过身,伸手在湿润的墙壁上抹了一把。
放到手里一闻,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传来,手上的水珠却是晶莹剔透。
番僧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忽然他的双掌心渗出了几道金色的流光,看得钱管家心里大定,这是有大能的僧人啊,不亏自己连夜花了大笔的银子把他们从寒光寺请出来,这会稳了。
他本来好奇地想上前去,但又担心打扰了大师作法,只得在一旁候着。
老番僧,咒语念毕,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因为年纪偏大已经变得浑浊的眼珠此时却变得明亮无比,他抬起头朝着茅房望去。
瞬间,他那早已修炼多年的心,起了波澜。
茅房里,数不清的残魂正痛苦地飘荡在茅房里。
一个独臂,浑身散发着一股浓浓血腥味,脸上已经腐烂得看不清原本样貌的魂魄正蹲坐在茅房旁,随口便扯下一个魂魄大口大口地咬着。
每吃掉一个魂魄,他身上已经腐烂的地方就会恢复一点。
老番僧甚至看到了今夜死去不久的那两具女尸的魂魄就躲在一旁瑟瑟发抖。
他合十的双手开始微微发抖,他转过身子一望,发现整条通道的地上,半空中都飘满了魂魄。
而他们如同被那个独臂的魂魄束缚了一般,无法离开这里,只得一个个被那独臂魂魄慢慢吃掉。
老番僧嘴唇微微发白,扭过头望着那名独臂的魂魄。
忽然,那魂魄像是注意到了老番僧的目光,他抬起头看了一眼老番僧,嘴角微微一裂,嘴里微微动了几下,便继续低下头自顾自地继续吞噬着魂魄。
可是,老番僧分明听到了他嘴里的那句话,而且很清晰。
他说:“很快了。”
见老番僧一言不发地盯着茅房方向好一会,钱管家忍不住了小步地走近老番僧:“大师,您怎么了?”
“额,哦,贫僧方才走神了,对不住了。”老番僧被惊醒,望着钱管家,行了一礼说道。
“那,大师可有什么良策吗,只要开口,能找到的,一定会满足大师。”
“哦,方才贫僧看错了,这只是贵府在开挖地下的时候,不小心惊扰到了附近的一座古墓,侵扰了古墓主人的休息,才会如此。”
还真的有古墓,我可是胡扯的啊,难怪了。
老钱听了一楞,随即也放下心来,只要不是最近传言那样就行了。
想到这里,钱管家的脸色又浮现起了笑容:“大师,那应当如何处置?”
番僧假装沉思了一会,然后抬头说道:“贫僧会在这里布下法坛作法,安定一下被惊扰的亡魂,但贫僧此次过来,来得匆忙,未有带齐法器,所以要先回寺庙一趟,五日后再过来开坛作法。”
说完,他从自己的布袋里取出了一叠黄符递给了钱管家:“这几天就麻烦钱管家把这安神镇宁符发给在这里的每一位施主,以免被亡魂侵扰。”
钱管家如获至宝般接过黄符,然后有些疑惑地问道:“大师,若是今夜可作法,需要什么法器开坛,在下可以让手下派人去庙里给大师取来即可,为何又要等到五日后了?”
番僧双掌合十说道:“今日作法最好的时辰就是现在,可惜贫僧此次出来有些急,并未把法器带在身上,即使现在就派人快马回寺庙也来不及了。
开坛作法需要先定好黄道吉日,今日本是开坛作法的最好日子,现在时辰已经快过了,下一个黄道吉日最快也得五日后了,还望钱管家海涵。”
虽然不能立即解决,但听老番僧这么一解释,也不算什么大事,钱管家倒也放下心了,随即笑道:“既然如此,那就订在五日后吧,今夜辛苦大师了,难为大师深夜前来,惊扰大师休息,实在是对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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