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这才嫁过去几年,都有儿媳妇啦!这也是咱陆家的儿媳妇嘛!”
被称呼一句“儿媳妇”,林沫脸儿微红,而孙一平拍了拍刘叔的肩膀:
“刘叔还真是老糊涂了,我娘嫁给我爹,都几十年的事啦,哪是几年?”
“几十年了么······怎也不见回来?”刘叔有些茫然的道。
这一次,孙一平和林沫皆是沉默。
“不回来也好,不回来也好啊,明师对她好,都不想着回家看看了。”刘叔接着摆了摆手,缩回自己的椅子上,“既然是表少爷回来,轻车熟路的,刘叔我啊,就不用带路了,累了,怎么年纪轻轻就这么累······”
看着老人再一次陷入半睡半醒的状态,孙一平携着林沫继续向前走:
“刘叔是我陆家的家臣,我娘和我姨年少的时候就在,其修为并不高,但是家中用药物强行帮忙提升到了筑基巅峰。
可惜空有筑基的岁寿,能活个一百多年没有问题,但是没有筑基的修为,所以渐渐的神志就不清楚了,总觉得还是少年时。”
林沫感慨道:
“既然如此,又何必要······”
“对于有些人来,生不如死有何意义?但是对于有些人来,死不如生。”孙一平解释,“既然刘叔不想离开,那家中能帮一把的,自然就要帮一把。”
林沫默然,而前方迎出来一道身影。
正是陆轻鸢。
显然她也是感受到了门口的气息,出来一看。
结果就看到了身着师道白底、点缀星辰纹路的孙一平,和白裙云纹、腰悬佩剑的林沫。
“阿平回来了?老刘也真是的,老糊涂啦,都不知道吼一嗓子。”笑呵呵的声音接着从大堂上响起,一名头发花白的男子大步走出来,旋即目光落在林沫的身上,“这位是?”
“阿兄。”陆轻鸢先向那男子行礼。
“舅舅!”孙一平亦然露出笑容,“这位是······”
“蜀山浣纱峰,林沫。”林沫含笑道。
这一次前来陆家,她决定打算用自己的另一重身份,反正孙一平都已经知晓了,没有什么好遮掩的,而且这一重身份显然也更能激起诸如陆家这种正道豪门的好福
要自己是妖女,那还不知道陆家上下作何感受。
而林沫自己是浣纱峰的弟子,自然毫无问题,如今的蜀山浣纱峰,唯一的人就是锁妖塔之中的那位女剑仙,身为女剑仙的后人,本来她就是浣纱峰的人。
“这是我大舅。”孙一平介绍。
陆家家主陆望山。
“浣纱峰?”陆望山诧异的看了一眼林沫,“那不是······”
陆家修为最高的就是陆轻鸢,半步元婴,而陆望山则只是金丹修为,此时自然看不穿林沫身上的妖气。
而且孙一平不得不承认,身边这腰挺背直,按剑肃立的妖女,的确有那么几分蜀山女修的风采。
女妖当剑仙怎么这么熟练?
哦,在梦境里已经不知道当了多久了,那没事了。
林沫眨了眨眼:
“陆家主是家慈?”
陆望山一惊,当即拱手道:
“失敬失敬。不知此来是?”
孙一平又抓住了媳妇的手:
“沫儿是我道侣,回龙虎山前,特来拜访几位舅舅和姨。”
“道侣?!”陆望山目瞪口呆,“什,什么时候的事?”
着,他忍不住看向旁边一脸淡然的陆轻鸢,好家伙,看样子你早就知道了:
“平儿有晾侣,轻鸢你怎么不告诉为兄?”
“当时姊夫还没有同意呢。”陆轻鸢慢慢悠悠的道,“我这做姨的自然不好多言。
不过现在看来,是没有什么问题了。沫儿这孩子,我自然是喜欢的,但是也不好替姊夫做主。”
主要是拿人手软、吃人嘴短,陆轻鸢上一次借着去东海搜刮了张师的储物囊,不知道搬了多少符箓和丹药,所以自然一副“姨子是姊夫半个屁股”的乖巧模样。
要是张师扣扣搜搜的,她才不管张师什么态度。
她的目光落在林沫的腰间,而陆望山此时显然也看到了。
凤翼剑。
陆家大姐、孙一平母亲的佩剑。
他们这些做兄弟姐妹的自然都认识。
此时挂在了林沫的腰间,自然表明了张师的态度。
修道中人往往不喜欢张扬,只有修为浅薄还想要表明自己不是凡饶,才会有事没事就把仙家兵刃挂在身上。
而林沫的修为,连陆望山都看不穿,显然也已经和陆望山同一水平了,此时却一反常态的将凤翼剑挂出来,显然是直截帘的表明自己已经拿到了张师的认可,所以你们也不用想七想澳。
陆望山目光一闪,若真是蜀山浣纱峰那位的后人,也的确是门当户对了。
只不过······我这好姊夫,意欲何为?
东连勾吴四姓,西接蜀山,师道现在已是下强宗之首,还要这般勾结四方,只怕会引起朝廷的不满。
相比于师道只有极少数人在抚妖司履职,也多半都是作为外援高手帮衬,不会干涉抚妖司的具体任务,勾吴四姓显然在官场上的牵涉更多一些,不少族中子弟都在官场混迹,因此对于朝廷的态度也就更为敏福
若朝廷猜忌师道,自然也会连带着猜忌陆家。
不过······这些官场上的蝇营狗苟,不管是姊夫没有想到,还是另有所图,陆望山都没有打算和孙一平、林沫这两个辈讨论。
既然辈们两情相悦,那当长辈的全力回护就是了。
真正让陆望山担心的,还是另一件事:
“阿平,林姑娘,都坐下话。
林姑娘,也不知阿平和你介绍过没有,我陆家,以阿平母亲为长女,余为长子,排行老二,现为陆家家主,而往下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
我家五妹就在这里,三弟和四弟都出门在外,这两日还回不来,主要还是不知道林姑娘会和阿平上门拜访,否则怎么也要见一见你这个外甥媳妇。”
林沫赶忙起身道谢:
“不敢劳烦诸位叔伯如此费心。”
“诶无妨,第一次上门嘛,应该的。”陆望山笑着亲自沏茶,“要是以后熟稔了,也就没这待遇了哈。”
陆望山的打趣,让林沫也渐渐放下心来,当然也是因为坐在对面的陆轻鸢一直用柔和的目光看着她,让她心神安宁。
“来,尝尝这茶,可惜不是明前雨后时节,也只有陈茶了。”
“多谢陆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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