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听鹅城的老人说过,七十年前长毛军经过的时候,鹅城百姓也经历过这样的狂欢,彼时彼刻,恰如此时此刻啊,”谷雨一脸希翼的说道。
“竟能如此相像?”张麻子点了一根烟,烟雾缭绕,双目沉思。
“我觉得挺像的。大哥不说话,那我就去做了!”谷雨说道。
张麻子摇了摇头:“我觉得有一点不像?”
“有一点不像?不会说是我们留头不留发吧?”谷雨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短头发。
“不是,是你不装糊涂。”张麻子拍了拍谷雨的肩膀。
“大哥,准!”谷雨脸色肃然,正儿八经的抱拳行礼:“我还在娘胎的时候,算命先生就指着我娘的肚子说,这孩子将来最大的缺点就是不会装糊涂。大哥你看我还能改吗?”
“改不了!天生的!”张麻子伸手握住谷雨的抱拳,低声道:“这件事做了之后,你就得带着花姐远走高飞吧。”
“大哥你放心,二哥三哥他们挣够了钱,也想着过好下半辈子,他们不会多说的……”
……
这一天,鹅城爆发了歇斯底里的疯狂。
那些平时连上衣都穿不起的鹅城苦哈哈们,先是冲进了黄四郎的家里,烧光他的田契店约,砸光他的花坛碉楼,抢走了他的金银珠宝、家具浮财,还打死了黄家的所有人。
黄四郎假扮杨万楼,依旧挨了一顿打,好不容易脱身,却被两位族长和麻匪团队们认了出来。
自知难逃一劫,黄四郎保留了最后的体面。
他拿着那颗手雷登上碉楼,“轰”的一声,随着碉楼一起炸上了天。
本来鹅城的士绅们以为这事到此为止。
但疯狂起来的鹅城百姓仿佛失去了理智,不知道谁一声叫喊,他们又杀进了孔张两大家族的宅院,同样狠狠地折腾了一把。
两大家族通过卖人去米国修铁路赚取的财富,没有被黄四郎和历任县长敲诈干净,反而被数万疯狂起来的鹅城苦哈哈掠夺一空。
和黄府的团练一样,孔张两家的下人也在这场行动中反戈一击,带头打砸抢,孔张两家遭到彻底摧残,孔穿城和张学道的嫡系家族也受到欺凌,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却无力阻挡的两位老族长,直接气的一命呜呼。
当天晚上,鹅城一片欢腾。
鹅城所有酒楼全都没有打烊,各种酒肉美食流水般的送来出来,鹅城百姓拿着钱,拼命地吆喝着,喝的热火朝天,吃的兴高采烈。
青楼的红灯一夜未熄,无数娶不上媳妇的人冲了进来,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从口袋里取出钱来,就搂着一位姑娘进了房间……
当然也有人想尝尝花姐。
可惜花姐已经从良了,他离开了青楼,没有人知道她去哪里了。
但是谷雨知道。
因为今天晚上,花姐只属于他谷雨。
……
第二天。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鹅城之外,一辆白马拉着的火车疾驰而过。
车上坐的是汤师爷和他的夫人。
不,应该是马邦德县长和马夫人。
他们要去康城赴任。
原来马邦德花钱买了五个县的县长,其中包括鹅城和康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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