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何以见得?”
“你在十二月三日,公开审理的威廉?里希尔虐奴案中,是被害人的代理律师吧?”
“那也应该是威廉先生对我有成见才对吧?”
“你是秦先生从政府的儿童监护中心被领养的?”“头”突然极快速的问道,同时,他敲打桌面的手更是痉挛般的快速了起来。
“正是。”娅媛扫了一眼“头”痉挛般的手指头,仍然匀速的回答道。
“你是奴隶的女儿吧?”“头”更快的问道。
“我口渴了,可以给我倒一杯水吗?”娅媛突然说道,她其实早已下定决心,这一句,无论“头”问的是出什么问题,她都不会做正面的回答,但是,她的心,还是被他问得“咚咚”的闷跳了起来。
“头”冲着书记员挥一挥手,她便回身在身旁的饮水机上,接了一杯水,向娅媛走过来。
“你刚刚对我说什么?”娅媛这时,眨着天真的大眼睛,极为认真的询问“头”道。
从娅媛进入审讯室以来,她第一次在头的眼中,看到类似挫败的情绪来。
“你的母亲是名女奴吧?”
“你确定我的母亲是威廉家的奴隶吗?”娅媛音调平稳的问道,她伸手接过水杯,放置在双腿上,借以掩饰她发抖的手指。
“……”“头”突然现出,一副吞了一只鸡蛋的表情来。
这一次,“头”是真正的彻底无语了,他做梦都没想到,娅媛会如此平静的面对他的问题,先抛开他提问的目的,只是要扰乱娅媛的心绪的这回事不说,单说娅媛的反问,即便他知道,他都不能如实说出来,因为,这触犯大统的奴隶法典。
半响,“头”才整理好自己被扰乱的思绪,继续了这个话题。
“威廉家族,是地球上最大的奴隶主家族。”
“跟这个案子有什么关联?”娅媛依旧匀速的反问。
“你难道不痛恨奴隶主吗?”
“你能告诉我,你这么猜测的依据是什么吗?”娅媛举起水杯来,轻轻的抿了一口,她是真的渴了,但是她还记得自己告诫自己的,不吃不喝的戒律来着。
此时,审讯室的门被敲打了几声,葛罗瑞亚和她的男友警官并肩走了进来。
“头,经检测,秦娅媛的指纹和水果刀上的指纹完全吻合,她身上的血液,也非她本人的,而是属于威廉?里希尔先生的血液。”
葛罗瑞亚一边说着,她身边的男友已经把拿在自己手中的档案,递交到了“头”的手中。
“现在,秦小姐,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我没有,警官。”娅媛回答道。
“你认罪就好。”
“我没什么可说的,那是因为这些检测,什么也说明不了。”娅媛说道。
这时,葛罗瑞亚仿佛觉得自己的专业被亵渎了,气愤以及,随手就接过端过了娅媛手里的水杯。
“我口渴了,给我喝一口。”
然后她忽然一扬手,整杯水,就完全的从娅媛的头上淋了下来。
“葛罗瑞亚,你……”葛罗瑞亚的男友警官焦急的提示她道,“这里是有监控设施的,她可是名大律师啊……”
你无法想象到,一纸杯的水,可以有多大的威力?它其实可以足足让一个人全身湿透的!
葛罗瑞亚倾倒的水,是顺着娅媛的头发、脖颈,由内流泻而下的,她身上本来已经血迹干涸掉了的睡服,此刻,由内而外的被晕湿了起来,那一只会不断在闪动红心电眼卡通熊,左眼上,本来沾染到了少许真正的暗红血色的,此刻被水打湿了以后,那红色便鲜明了起来,仿佛是它释放的不是红心,而是在黯然的滴出了血泪来……在审讯室泛着惨淡的冷光里,看起来,着实是有些渗人的慌!
“呵呵……大律师?再也不是了呢!而且,我只是一时失手,把水洒到了她身上,正常人都会犯这样的错误吧?这样也犯法吗?”葛罗瑞亚用无限娇嗔的语气说道,然后又用不怀好意的眼光,打量了娅媛一眼,继续道:“以你们这么‘温柔’的审讯方式,今晚是不想睡觉了吗?”
娅媛实在无法理解,葛罗瑞亚对她从始至终的不善意,到底是源于何故,但是,不善意,就是不善意了,不善意,就得修理!她于是,也用葛罗瑞亚式的娇嗔语调,反讽了一句。
“‘头’,我觉得葛罗瑞亚警官的分析思路,非常的贴近我目前的情形呢,她倒是提醒了我,‘一时失手’啥的,是否可以被原来喔?您看,您是不是也需要,换一种思路来推断案情,换一种‘正常人’会有的思路啊?”
娅媛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连移动身体,都没有过,仅是用纤纤玉手,把脸上的水渍,撸了一把,还优雅的甩了甩手臂,弹飞了手上的积水,她娇嫩如花朵般的容颜,在水渍浸润过后,还横粘上了几缕发丝来,在黑白相间的颜色对比下,美得简直夺魂摄魄,在场的两位男警官,已经移不开了目光,连两名女性警官,都已经眼神复杂的看呆住了……
只有“头”一人,气到脸色泛青,半天喘不过气来,连紧包着面骨的无肉脸皮,都抽动了起来,最终,他才突然想起了什么的奸笑了起来。
“秦小姐,看来,我得通知你的养父,亲自来一趟,谈一谈了。”
对于“头”来说,他终于触碰到了能刺伤娅媛的,最佳脉门了,可惜的是,他因为自己已经乱了方寸,所以用错了时机和场合,反倒被娅媛成功的防守了。
“很不幸,我的父亲有严重的心脏病,本来我还担心,如果我别栽赃陷害,他怎么办?不过,如果您执意要通知他来,他的昂贵的医疗费用,看来要警局开销了,不仅如此,如果他因为不合理的惊吓,导致身体受损,我还会控告责任人,在明知我的养父用严重心脏病的前提下,还故意刺激他,导致他的病发……我相信,监控设备一定很好的记录了,我们的这一段对话了吧!”
这一刻,“头”才终于意识到,如果这个问题,他能私下里和娅媛“谈谈”,那将是怎样的致命杀招,但是现在,就算他万分的懊悔,都已经于事无补了啊!
“头”也终于意识到,真刀真枪,正当光明的方法,他是斗不过大律师秦娅媛了,那么,就换一个套路好了。
“都散了吧,今晚就到这儿吧,给她签字。”“头”向旁边正看热闹,看得津津有味的女书记官无力的挥了挥手。
所有审讯的对话早已经自动生成了文字,在他们审讯的同步,被纷纷的打印出来了,而审讯现场的图像,也已经自动的刻录和储存了下来了。
娅媛签过字后,葛罗瑞亚很快便和男友双双离开了,“头”另外的两名下属,也已经好整理凌乱的物品了。
最终,“头”吩咐两个下属也可以离开了审讯室,回家休息了,独独要求娅媛暂留了下来,借口说,还想开导开导案犯,然后会亲自送她回地狱的。
此时,娅媛和在场的公职人员,心理都明镜似的,另一场更“深刻的审讯”,即将被拉开序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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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我看了她的《为了忘却的纪念》的感受,真的感动到无法抽身的程度,真的是会永远留存在心中的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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