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太后闻言,得意的道:“皇后,你听到了吗?”
何皇后冷哼一声,道:“张让,本宫问你,我儿是否是当朝太子,理所应当的继承皇位?!”
张让一怔,看了眼董太后的帘子,道:“皇后娘娘说的……也没错。”
董太后猛的站起来,喝道:“我是当朝皇太后,是先帝的嫡母,立谁,我说了算!蹇硕,张让,赵忠!”
刘辩听着董太后的话,本能般心头猛的一跳。
这就要改立了?
他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转头看向殿中跪坐的群臣。
两宫相争,在座的朝臣没一个说话的,刘辩看来,他们纷纷低头。
刘辩看着这种情况,心里不禁开始担心,他对现在的情况是一头雾水,一个人不认识,更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人在。”
在刘辩慌乱的时候,张让,赵忠,郭胜,蹇硕等十二常侍齐齐应命。
刘辩顿时拧紧眉头,不自觉的握紧拳头。
他突然想起来,十二常侍是阉党,阉党与何进为首的外戚势力一直斗的是水火不容,你死我活。现在,他要是继位,作为舅父的大将军何进,必然水涨船高,权势大增!
对十二常侍来说,这是死路一条!
是以,十二常侍不愿意让他继位,而是操弄着,让一直被董太后所养的刘协继位。
那何进呢?
刘辩张望。
董太后有十二常侍的支持,顿时信心十足,站在帘子前,面色威严,道:“本宫……”
刘辩暗暗咬着牙,深吸一口气,目光一直看着殿外的大门。
这何进要是不来,他就得放手搏一搏了。
“慢着!”
突然间,殿门外响起一声大喝,继而是密集的脚步声。
一个满脸横肉,面色凶狠,双眼如铃的中年人出现在大门口,他冷冷的看着前面,也不知道在看谁,手握佩剑,大步进来,身后有众多披甲的将士与禁军,直奔最前方而来。
董太后话头瞬间止住,欲言又止。
‘来了!’
刘辩目光紧紧盯着何进,慢慢跪坐回去。
何进谁也不看,来到刘辩身前,从身后人手里拿出一件黑色衣袍,直接披到刘辩身上。
何进退后,跪坐伏地,面无表情又自带凶狠的沉声道:“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
“臣等参见陛下,陛下万岁!”
何进话音一落,本来跪坐在大殿内,安静的朝臣,齐齐伏地,大声喊道。
他们都是文官,虽然也有不屑于屠户出身的何进的,但在这个时候,他们站在了‘大义’的一边,支持太子刘辩继位。
董太后见着群臣一片跪拜,气的说不出话来,又怒又恨,连连后退,坐了回去。
何皇后自然是大喜过望,心想,不愧是亲哥哥,危急时刻,还是护着自家人。
倒是张让,赵忠,蹇硕等十二常侍,脸上难看与恐惧参半,彼此对视,皆是眼神幽冷的不断交换着。
他们是內宦,依附于皇帝,有皇帝的宠信,他们可以为所欲为。灵帝在时,哪怕是权倾朝野的大将军何进,他们也能与之争锋相对,不落下风。
可现在,新皇帝将是何进的亲外甥,他们还有活路吗?
在群臣的跪拜大呼中,十二常侍悄悄后退,从侧门退了出去。
刘辩心里松了口气,可这么多人一同跪拜,这样的场面,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尤其是不清楚他接下来该做什么,继位过程是怎样,是以他只能任由群臣山呼海啸,而后归于寂静。
过了许久,朝臣们没等到那句‘众卿平身’,有些人悄悄抬头观察刘辩。
这时,何进突然跪直身体,脸上横肉颤抖,双眼杀机毕露的大声道:“大统已定,不容宵小作祟!请陛下归于景福殿,臣等准备接下来的仪程。”
何进的话不是请示,是安排,充斥着不容置疑。
旋即有个脸色蜡黄,瘦小的小黄门,低着头,小跑过来,扶起刘辩,甚至是拉着他向后走。
刘辩眉头一跳,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接着就想起了一些事情。
大将军何进谋诛灭阉党,结果被阉党反杀,而后就是董卓进京,逼死了他,改立了刘协!
刘辩想到这里,顿时头皮发麻,一边往后走,一边急急想着对策。
没走几步,隐约听到身后有窃窃私语声。
“陛下既已正位,那就可以徐徐图之了。”
“那十二常侍不除,如何图之?当今之计,还是要除掉这些阉竖!”
“本初慎言,且回去再说。”
“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待会儿我们,还有孟德都去大将军府上从长计议!”
“正君除贼,一个都不能少!”
“是了是了,快走快走!”
刘辩听着,心里惊疑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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