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隗后悔了,后悔答应征召,再次出仕。
这种新旧帝皇交替,是好机会,却也是最危险的时刻!
袁家是站年少的新皇帝,还是刚刚完成‘正君除贼’的、威望正隆,权势滔天的外戚、大将军何进?
大汉朝对于这样的历史太多了,也有太多的世家大族湮灭其中。
刘辩再次拎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而后起身,道:“就这样吧。”
说着,他转身就走了。
眼见刘辩就这么走了,在场的都是一怔。
就这样,就哪样?
甩手就走是怎么回事?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何太后,她起身要追,忽的又坐下来,笑呵呵的与何进道:“兄长,不就是一个袁绍吗?关了就关了,没什么大不了,回头我与辩儿好好说说,最近你就不要入宫了,专心做你的事情……”
何进晃悠怒睁,脸上的横肉忍不住的颤抖,面上凶狠异常,心中的怒火再也遏制不住,直接大声道:“他到底要干什么?只是一个袁绍的事情吗?朝野所有人都在看着,他可以不管不顾的躲在宫里,我要怎么给那些朝臣交代?”
何太后其实不懂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见兄长这么生气,连忙安抚道:“我知道我知道,我待会儿就与辩儿好好说,兄长先安抚朝臣,都是一家人,切莫伤了和气……”
何进怒了,偏偏这怒气又无处可发。
那个大外甥油盐不进,就像是一个任性的孩子,不管不顾,甩手就走了!
这哪里像一个皇帝!
有这個太后妹妹挡着,何进再恼怒也没办法。
袁隗低着头,不言不语。
心里在想着,怎么才能再次见到那少年皇帝,说服他,将袁绍流放到幽州。
虽然边境危险,但那是可控的,现在的朝廷就是一个大漩涡,漩涡里的人,谁都不能自保。
而袁绍,却在漩涡中心。
他们袁家,也被牵扯进去了。
对于何进与刘辩的矛盾,他是充耳不闻。
相比于袁隗,蹇硕的立场十分清晰,也没有其他选择,那就是抱紧何太后、刘辩的大腿。
出了景福殿,刘辩向着芳林园走去。
潘隐蜡黄瘦弱的脸上,写满了小心谨慎,小步的跟在刘辩身后,低声道:“陛下,小人问过了,蹇硕悄悄的给国太以及济阳侯送了厚礼,是以国太与济阳侯才入宫,为蹇硕说了好话。另外,还提及了张让。”
国太,就是何太后的母亲。济阳侯,是何苗,与何进一样,是何太后的哥哥。
之所以提及张让,是因为何太后的妹妹,嫁给了张让的养子。
这些刘辩都已经知道,他走入芳林园,在一个凳子上坐下,闭着眼,静静思考。
他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掌握实权,可宫里有何太后,外面有何进,这两个人完全将他给架空了,令他伸个手脚都困难。
“该怎么做呢?”刘辩望着天空,轻声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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