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大典,确实是一个累人的活。
结束之后,刘辩回到景福殿,几乎没用多久就睡着了。
第二天中午才醒,他洗漱好,打开门,刚想伸个懒腰,潘隐就站在门口,神情陪着小心。
刘辩没看他,走出来,伸着懒腰道:“什么事?”
潘隐递过一道缣帛,道:“陛下,尚书台一大早送过来的,是董卓的回奏。”
刘辩神情一动,伸手接过来,打开看去。
‘臣年老体衰,不复壮年。’
‘臣心向上,士卒顾盼,旦夕之福,不忍相弃。’
‘乞将之北州,拱卫边垂,以全臣愚。’
刘辩看着这道缣帛,冷哼一声,道:“与给父皇的大同小异,这董卓看来真的是养不熟!传袁隗,刘虞来见朕。”
“是。”潘隐应着。
袁隗与刘虞就在尚书台,很快就到了景福殿的书房。
刘辩坐在刚刚打好的椅子上,面无表情,正审阅着身前桌上的奏本。
袁隗在前,刘虞在后,一前一后进了书房。
刘虞看着刘辩这样坐着,心里有所明悟,瞥了眼袁隗。
“臣袁隗/刘虞参见陛下。”两人到了近前,抬手行礼。
刘辩没有让他们坐,自顾的翻着缣帛。
刘虞见久久没有那声‘平身’,悄悄抬头看向刘辩。
少年皇帝一脸平静,举止从容,有种无形的威严,与以往大不相同。
袁隗脸上不动分毫,更没有任何动作,就那么抬着手。
好一阵子,刘辩抬起眼皮,看了两人一眼,落在袁隗身上,道:“袁卿家,董卓回奏了,他不肯奉诏。”
袁隗拄着拐,沉默片刻,道:“陛下,董卓镇守西凉,平定黄巾有功,若是以九卿许之,略显不足。”
刘辩坐直身体,哼了一声,道:“他败多胜少,有什么功绩?”
袁隗躬着身,神色沉吟,道:“陛下,董卓镇守边陲,韩马束手,西凉之地,已非他不可,于情于理,九卿之位,怕是不足以调他入京。”
刘辩双眼微微眯起,道:“朕记得,袁卿家答应过朕。”
袁隗神情沉默,顿了一会儿,道:“陛下,臣认为,董卓入京,非太尉不可。”
刘虞听着就色变,太尉!?
他现在就是太尉,袁隗让董卓任太尉,是要踢走他?
刘虞刚要说话,刘辩就道:“袁卿家,这是你的意思,还是董卓的意思?”
袁隗抬起手,道:“若是没有太尉之职,臣恐难以说服董卓。”
刘辩心头怒火涌起,这袁隗,是在威胁他?
刘虞见状,心里飞速计较,董卓已尾大不掉,调他入京,剥夺兵权,是最好的手段。
他担心刘辩强来会适得其反,连忙道:“陛下,臣愿意让出太尉之位,只是,并州牧,该由何人接替?”
刘虞觉得,并州牧其实不重要,重要的还是董卓手里的兵马。
刘辩没理他,刘虞升任太尉,是因为他在幽州有功,这种升任是短暂的,他还得回去。
并州牧他心里也已经有了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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