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秦夫……秦羽留?秦玉流?”辛卓仿佛想起来了。
秦玉流嘴角噙着一抹奇怪的笑意:“敢问辛夫子,何时与我同床共枕过?”
“当时情况紧急,不得已而为之,还请见谅!”
这女人境界看不出,想必比白璇玑他们更强,辛卓不敢有一丝大意,连忙真诚的道歉。
秦玉流轻笑一声,错过话题:“今日辛夫子那……道德经,倒是有几分玄妙,此经传于生员便也罢了,但当慎重外传,以防被心怀叵测之人缉拿逼问,伤了自己性命。”
辛卓点头:“当然!”
秦玉流颔首,走向远处,眨眼看不见了。
辛卓吁了口气,心里隐隐发麻,其实他猜到秋宫阁录取自己,八成是因为有境界高深的夫子偷看到了自己与众捕头们的事情,与水月庵起了同样的心思,好奇自己的悟性。
他绝不会天真的奢望,对方真的看重自己的能力和天赋,培养自己,把自己当成自己人,这个世界的人本身对山贼还是极为鄙视的。
他甚至不敢保证,秋宫阁的人在“榨干”了自己所谓的利用价值后,会不会像苍蝇一样,一掌拍死。
他如今唯一能做的只是小心翼翼的伪装、经营,突破一个又一个境界,想方设法的苟活下去,一步步变强。
至于山贼这个职业,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真的不好说。
回到寨子,又是一天炊烟升起时。
早上那位老爷子,几乎在自己前脚走,后脚就离开了。
今天晚饭是羊汤和面饼,崔莹儿和韩七娘下厨。
寨子里原本没面粉,白尖细和韩九郎跑去平安县买的,而且采购了不少其他的物资。
“大当家的,你是不知道。”
白尖细翘着兰花指,一点也不影响吃面饼,“平安县地处偏僻,扶风府城的战事并没有波及到那里,不过城中百姓依旧过得不太好,担惊受怕,你可知为什么?”
“说!”辛卓喝了口羊汤。
白尖细娘笑道:“那狗曰的猛虎寨隔三差五跑过去打劫,打完就跑,不杀人,只抢东西,可以说猛虎寨的钱财粮肉大部分都是从平安县弄来的,全县城从县衙到百姓,恨透了他们。”
辛卓诧异:“猛虎寨为什么只仅着一座城抢?”
韩九郎擦擦鼻涕:“离的近啊,而且平安县是全府城最小的县城,捕快不多。”
慕容休眼睛一亮,甩了个帅气的头发:“要不,咱们也去抢?”
满桌安静了一下。
崔莺儿嗤笑道:“咱们就几个人,去抢一座县城,慕容你是怎么想的?”
“做人总要有野望的!”慕容休感慨的看着天花板:“总有一日咱们打上京城,砍了皇帝鸟头,抢了皇帝鸟座!”
黄大贵踢了他一脚:“别学我,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啊!”
……
饭后,已经是漫天星辰了。
辛卓睡不着,带着小黄走出寨子,招出望月井,一边补充月华,一边往峰下闲逛。
不知不觉便到了水月庵附近,此时庵中烛光点点,隐隐传来木鱼和诵经声。
不知道那慧如卿怎么样了。
再撩她一次?我倒是敢去啊。
正要转身回去,一道好听的御姐音传来:“小贼,怎的又过来了?不怕再捉了你?”
辛卓回过头,便看见一道婀娜的身影,正坐在不远处的一棵老树枝丫上,摇晃着大长腿,月下光,一张俏脸巧笑嫣兮、明艳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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