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怀威、唐士则和杜九年的腰间已经被绑上了绳索,船夫大姐系船的绳索,长短刚好。
绳头在辛卓手中,就这么拖着三人往前走去。
他倒不是有意侮辱三人,只是这三人有大用,不能放了,但两个重伤、一个昏迷,自己总不至于背着他们吧?
不远处江面上,灵溪四人和船夫大姐仍然坐在船板上,脸色茫然。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么厉害的唐士则公子被一个可能还没自己等人大的小孩,干净利索的打残,死狗一样的拖着前行?
“我不信!我不信!”方脸少女仿佛心中的梦想破灭、偶像人设崩塌,哆哆嗦嗦不停摇头。
两个少年也是双手抱膝,眼神呆滞,再也没了之前闯荡江湖的意气风发,江湖太可怕了,还是回家的好。
唯独灵溪目光灼灼看向辛卓,充满仰慕的喊道:“请问大侠名讳?”
名讳?差一点做你继父!
辛卓随口说道:“老子就是恶贯满盈、杀人如麻的采花大盗江鹤竹,这三个人我马上打死,你们且传播一下我的威名!”
“呃……”
灵溪有些失落,这么个武境极高的少年大侠,居然这么粗鲁,还是采花大盗,怯懦的应道:“好的,我会传出去的!”
辛卓已经拖着人走远了。
山间小路,刚下过雨,地面还有野草,擦着后背不算疼,所以还清醒着的薛怀威和唐士则,一边任由辛卓拖着,一边有空思考问题。
失落!彷徨!不安!颓丧!恐惧!
种种情绪涌上心头,可谓五味杂陈。
前途一片渺茫了,不!性命堪忧!
但被一个自己等人始终认为可以轻易击杀、视如玩物的小贼一招击败后,那种耻辱感和羞愧,简直强烈到摧毁了他们心中的一切骄傲。
想不明白,还是想不明白。
凭什么一个小山贼,可以强到这种离谱的地步?完全不合理。
越想越气,挑衅辛卓是不可能了,唐士则愤怒的侧头看向薛怀威:“薛兄,你无识人之能,此败非我之故,怪你!”
薛怀威侧着锭,尽量不让伤口着地,幽幽一叹,没理他,反而看向前面辛卓的背影,神色极为复杂:“辛卓,我忽然懂了你为什么可以在扶风府搅风搅雨。”
辛卓头也没回:“懂什么了?”
“你天赋妖孽,体质异于常人,你懂改编武学,或者干脆就是你祖父辛傲天老贼有秘密,他一生到处找人单挑,到处惹事,可能就是在融合某种功法,临死前全部传授与你!”
薛怀威仿佛找到了迷茫的钥匙,长叹一声,如此倒也解释的通了,毕竟辛卓的武学闻所未闻,走法、路径诡异莫测,根本不是正常人的招式路线。
此败非自己之过!
辛卓似乎只对祖父辛傲天的事迹感兴趣,说道:“你们想必是听说过我祖父的,他真的如葛氏庄院说的那般不堪?我其实是不信的,你们把实话告诉我,我可以饶你们不死!”
薛怀威陷入沉思。
唐士则抬起脑袋,冷冷笑道:“辛贼,你真当我们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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