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得恭不晓得是畏惧还是吓呆,只怔怔望着杨再兴连话不敢说。
任得敬害怕胞弟不会说话惹怒杨再兴,急忙飞身下马,健歩来到杨再兴跟前抱拳道:“唔,杨将军莫生气,要怪就怪老夫有眼不识泰山,让两胞弟僭越取闹,得罪之处请多多海涵。”话毕恭敬施礼。
他这番折尊向杨再兴恭敬施礼,颇让众将士大感意外,个个莫名其妙地面面相觑,不晓得一个飞扬跋扈的堂堂西夏国相,竟然自贬身价向一个素未谋面的杨再兴施礼示好!
其实任得敬聪明透顶,他自贬身价向杨再兴施礼示好,则按故国礼节行事,毕竟同是故国军旅沦落人怜怜相惜,并没有影响他在西夏的国相身份;另一方面他却暗为自己的“宏图霸业”谋略打算,想借杨再兴是岳家军将领身份共商大计,再由他去疏通岳飞元帅援助,内外攻击瓦解西夏!
他这份私密苦心孤旨,岂是众将领士兵所能理解?!
杨再兴听了任得敬的话,皱皱浓眉,犀利目光瞧了他几下,想起他在西夏权倾朝野,拥兵自重的种种传闻,心中立猜到几分,遂收回银枪道:“国相别客气,在下和两胞弟切磋一下,按江湖规矩只是点到为止皆无损伤,望国相明察。”也恭敬抱拳回礼。
任得敬侧头上下打量身后的任得恭一会,见他完好无损,就朝他挥挥手道:“你先退下,大哥有话和杨将军聊聊。”
任得恭拿眼扫了杨再兴几下,一脸羞红地应了声,转身退回骑队。
任得敬回过头之时,那张威风凛凛的面孔,已改换成饱经沧桑的神色,他右手习惯地摸摸腮边飘逸髯胡,忧郁长叹一口浊气道:“杨将军你随岳元帅抵抗金鞑虏入侵家国,还算顺利吧?”
杨再兴心念转了几转,最终毫不隐瞒哽咽道:“国相一言难尽啊!”接着把大哥岳飞元帅率岳家军击败金军铁浮屠、拐子马重装铁骑,驱赶出北宋失地,以淮河为界,及朝中奸臣从中作梗的种种阻拦简单陈述一遍。
任得敬听得老泪纵横,悲怆道:“杨将军老臣也有罪,老臣愧对宋朝天子朝臣黎民百姓!”也把自己贪生怕死献城投降西夏,和谎说在西夏忍辱负重崛起之事说出,却绕避献女给夏崇宗才飞黄腾达的真事实況只字未提,这也许正应了世间好些人,睁着眼睛说瞎话之自欺欺人罢了。
任得敬飞黄腾达的缘由,杨再兴在来西夏沿途中已打听清楚,现见他自编的一套说法只投去违心一笑,更不拆穿顺水推舟道:“国相忍辱负重平步青云,真难为你了。”心里有点鄙视,话一说完就掉过头向站在后面的宇文煜、耶律柳烟招手唤道:“宇文公子、柳烟姑娘,你俩快过来跟国相见面。”
宇文煜、耶律柳烟回应一声走过来,杨再兴轻拍宇文煜肩膀,指指耶律柳烟道:“国相这位是宇文煜公子,那位是耶律柳姑娘,与在下是生死之交。”他不透露各人底细,留一个私人空间给他们,至于他们愿不愿和任得敬说,那是他们俩的事了。
宇文煜、耶律柳烟双双抱拳道:“见过国相。”
任得敬也回礼道:“别客气宇文公子、柳烟姑娘大家都是故国沦落人,他乡相遇应相亲。。。。。。咦,宇文公子、柳烟姑娘、杨将军老夫有些纳闷,你们和魔蝎堡堡主纳琳云凤、拓跋盼夫妻有何血海深仇,竟不远千里前来寻仇?”
宇文煜、耶律柳烟闻言一怔,彼此对望一眼,不晓得该如实相告,还是凭空捏造谎言,须臾,各自目光一转望向杨再兴。
https://zerifeisheng.com/book/55892/27347884_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