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主治医生的允许,当天下午,方翰民就跟随吕辉和于冬梅等人返回学校,他的生活起居和上下课途中,均受到吕辉和其他同学的悉心照料。
第三天下午,趁自习课的机会,吕辉借了一辆自行车,驮着方翰民回医院检查换药。
当主治医生揭开包扎的纱布,看见缝合的伤口处有些红肿,便问道:“你有什么异常感觉吗?”
“我觉得伤口处有点肿胀。”
“量量体温吧。”医生让方翰民把体温计夹在腋下。
几分钟后,方翰民取出体温计,医生一看,略感惊讶,“三十八度,你发烧了!”
“医生,出现了什么情况?”方翰民焦急地问。
“从伤口红肿和体温升高的症状分析,说明发生了伤口感染。”
方翰民有点慌了,因为医生一再叮嘱他防止感染,说明感染的后果很严重,“医生,这、这该怎么办呢?”
根据最初的诊断,方翰民原本没把这点伤病当回事,他认为凭自己良好的身体素质,用不了多久就能康复出院,所以,他都没把这件事告诉父母家人。但是听医生这么一说,他马上意识到情况不妙。
对于感染发炎,通常的治疗方法是先消炎,并对伤口进行消毒杀菌,再视具体情况对伤口重新处置。
这一过程比之当初的手术更复杂,也更费时间。发生了这种事,在近一段时间内,方翰民是不可能伤愈出院了,不仅如此,在完全康复之前,估计医生也不会让他回学校了。
不出所料,主治医生当时就把方翰民留在了医院,并给他下了医嘱,让护士给他输液,先把体温降下来再说。
毕竟不是什么疑难杂症,虽然过程比较繁琐,免不了费时费事,但一切都是按部就班地操作,只不过再次处置伤口,相当于二次手术,让方翰民吃了不少苦头。
有了上次教训,在一系列处置完成之后,医生让方翰民在病床静养康复,再也不让他擅自离开医院了。
隔三差五,班级里关心方翰民的同学都会到医院探望他,吕辉已经无心学习,来的次数最多,于冬梅也常来,为了避嫌,每次都要找个借口让其他同学陪着她。
在医护人员的严格要求和精心护理下,四月底,方翰民受伤的左脚大脚趾不仅完全康复,而且没有留下任何后遗症,他终于可以出院,放心回校学习了!
尽管耽误了近两个月时间,错过了高考总复习阶段的很多辅导课,凭借此前扎实的基础,方翰民的数理化摸底考试成绩仍然排在全年级十名之前。
但高考是一种综合考察,不仅要考数理化,语文政治也是主考科目,这两门课程需要时间的积累,特别是政治科目,需要花大量时间背读那些抽象的概念和名词解释,方翰民耽误了两个月的集中复习时间,对这两门课程的影响可想而知。
一天晚上,晚自习下课铃声响起后,高二三班的同学们收拾书本,三三两两陆续走出教室,因为耽误了两个月,方翰民现在争分夺秒,他格外珍惜时间,每天都是最后一个回宿舍。
看完语文老师留的两篇古文,又背读了一会儿政治复习资料,听见教学楼的熄灯铃声响起,教室里只剩下方翰民自己,他起身离坐,关灯离开教室。
回宿舍一般出门往右拐,借着二楼走廊明亮的灯光,方翰民看见前面不远处站着一位中等个头的女生,他当然熟悉,那不是本班的文娱委员于冬梅嘛,她在等谁呢?
方翰民不想打扰对方,他转身往回走,打算从左边楼梯下去。
刚走出两步,身后传来于冬梅柔和清脆的声音,“方翰民,你站住,我有话要问你。”
站在原地,方翰民转过身来,对方也来到跟前,他有些不解地问:“于冬梅,请问你有什么事?”
“你耽误了很长时间,虽然数理化摸底考试还是很厉害,语文政治怎么样?特别是政治,你有把握吗?”于冬梅关切地问。
“这......”方翰民没想到于冬梅会如此关心他。
七十年代末,整个社会还很保守,校园也不例外,不像方翰民在前世经历的学校那样,有班花校花之说,但高二三班的男生们,甚至高二年级的许多男生,曾在私下对全年级女生的外貌气质有过评价,大家一致认为三班文娱委员于冬梅排第一,即使放在全校范围,于冬梅的身材长相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别看方翰民品学兼优,又是高二三班班长,而且长得身材匀称,面目清秀,因为家里穷困,他内心非常自卑,在漂亮女生面前自惭形秽,加上他性格有些内向,除非班级要搞文艺活动,需要班长和文娱委员配合工作,否则他平时很少跟于冬梅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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