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无数的枪口瞄准了他,但是没有人开枪,因为房间内的格雷格森队长都没有开枪,他只是紧张的将枪口对准老人,额头上大汗淋漓。
老乞丐走向人群,那些全副武装的人向两侧退去。
然后
就这么无比荒唐的,看着对方走出了探照灯的范围,然后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就这么.结束了?
不是应该一群人冲上去,将这个强弩之末的老家伙按在地上,五花大绑么?
不是应该一声令下,直接将其射程筛子么?
为什么要看着这个在帝国折腾了好几个月的杀人犯就这么走了?
这些士兵当然不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伦敦的夜色一如既往,前些天的那场雨在地面上没有留下多少水洼,一些马车夫似乎得到了上城区断电的消息,开始朝着泰晤士河对岸赶去,可能是想要借着这场来之不易的断电,来多接上几单生意。
没有人会在意,影影绰绰的路灯之下,一个褴褛的流浪汉艰难的朝前行走着。
他一步一个踉跄,单薄的衣摆下滴滴答答的流淌着什么,那是血,但是在肆虐的夜风之下,根本来不及向四周散发血腥的味道。
这是一个即将走向死亡的老人。
但是说起来可能没有人会相信,在他的一生之中,似乎从来没有如此刻一般觉得轻松。
当身后的那把枪射出子弹的一刻,其实他可以躲开,但是他却很舒心的任凭那些火药和弹片在自己的身体里炸开。
他这一辈子其实都不怎么快乐,可能像是他这种完美主义者,天生就注定无法体会到太多的快乐,就算是把他丢到另外一个世界,就算那个世界没有恶魔,人类不用面对灭顶危机,不用朝着圣光祈福保佑,那他很可能依旧活的不会快乐。
也许,他在那个世界连杀人都做不到,那么就只剩下绝望、孤独,可能会尝试着找一个除了圣光之外的信仰,但是依旧会因此而压抑着,躲在某个充满颜料刺鼻气味的房间里,把自己蜷缩成一个和社会格格不入的悲惨疯子。
但是无所谓了。
他感觉到越来越冷,因为自己身体里的血液越来越少,无法积存温度,其实他总是觉得,自己应该在30年前的那一次刺杀失败时就死掉了。
一速光从天而降,天上的云难得的散开,露出了一片明晃晃的月光,文森特抬起头,看到了那云层上的星星,因为血液的流失,他现在的视线越来越模糊,而这一次,他似乎真的看到了满天的光晕,如一幅幅没有化开的油彩,全凭某种不知从何而来的向心里旋转着,形成了一道道模糊不堪的旋涡。
他笑了笑有些滑稽的想到,如果有人用自己的视角来看这幅天空的话,估计还会夸赞一下,说自己最后画的那副画,其实还挺像的.
贝克街,221B号。
刚才那一瞬间的变故其实并没有给这条街造成太大的损害,除了路面上多了一条不算很深的沟壑,以及一面墙壁的坍塌之外,几乎就没有啥其他的损失了。
卧室内,南丁格尔并没有受到太多的惊吓,事实上她现在更主要的情绪是不解。
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老人想要杀自己。
华生守在卧室门边,在刚才的几分钟之内,他对自己进行了11次道歉,直道最后,看出自己真的没有生气,而且似乎因为太多的道歉,而有点苦恼了,这才终于停了下来。
就在这时
“吱嘎”一声。
门被推开了,夏洛克甚至连身上那尽是血迹的衣服都没有换,就径直的走了进来。
“南丁格尔小姐。”他开门见山的说道:“你是几级的契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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