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务兵!!!”
没有医务兵,不过还是有一些懂得战地医疗的士兵冲了过去,将夏洛克抬了出来,他们在触碰到夏洛克皮肤的那一刻,只感觉到一股子冰冷从指尖直传心脏。
长期的失温,缺氧,昏迷中血流缓慢而导致的类休克效应,饥饿,各项生命体征都达到了濒危的极限。
就算是一名强大的契约者,也不可能真的无视这一切。
“强心剂?!”
“没了!”
“呼吸机呢,我记得谁的车上有一台?”
“刚才摔坏了,没法用了!”
“妈的!兴奋剂!你们藏起来的那些致幻剂呢,甭管有没有用,总得给他来点什么!”
“伱疯了?那样会弄死他的!”
“什么都不做,他一样会死!”
“他的心跳快没了,妈的!妈的!”
一些士兵们围着他,有人脱下了自己的军医,将其冰冷的身子裹了起来,谩骂和争吵在周遭传开,但是面对这样的局面,这些人又能有什么办法,而眼前的男子他早已经证明了自己可以创造许多的奇迹,但是这一刻,他只是闭着眼,似是以这种方式告诉所有人,他终究不是神,他不是无所不能。
怎么办?
谁还能就他?
“请让一下.”
一个虚弱至极的声音从人群外围悠悠的响起。
人们转过了身子,然后看到了刚才失魂落魄的那个军医,他现在踉跄着,朝着这边走了过来,苍白的脸上,那些凝固的血色冰晶一点点裂开,脱落。
人群分开了一条路,让这位军医走近了夏洛克,然后它无力的跪在了对方的身前,掏出了一把刀
“噗!”的一声,插入了夏洛克的胸口!
这一瞬间,几名士兵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下意识的叫喊着想要扑过去,却被几名老兵连忙拽住!
杀人??
这当然不是在杀人,只见华生手中的手术刀直接刺入了夏洛克的胸口,然后沿着某个微妙的走向开始切割。
人群中有一些惊呼和吼叫,好在被尤利西斯少将手下的那些士兵拦住,华生的表情无比的平静,周遭的声音没有给他任何的影响,只是专注于手中的刀,那把刀避开了所有关键的血管,一直延伸到了胸骨下缘的某个位置。
紧接着,众目睽睽之下,他将自己的手探入了对方的胸膛,握住了那颗已经垂危的心脏。
用力
用力
他的手在以一个固定的节律攥着那颗心,帮助它将冰凉的血液强行挤压于这具身体的各处。
“烟。”
“什什么?”
周围的人已经不再喊叫,怔怔的看着眼前这种粗暴至极的治疗手法,而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个单词吓了一跳。
有的人反映了过来,连忙从自己的上衣口袋了掏出了一根私藏的烟,想要给对方点上,以为是他有什么习惯,需要在治疗的过程中来上一根。
结果华生摇了摇头:
“你的不行,这家伙左边风衣口袋里的那种烟,拿三根,把烟叶子用水煮了,抽到针管里。”
华生轻描淡写的说着,他的话,在场的所有人都听懂了,但是却被惊得一动不动。
因为他们似乎想到了对方要做什么。
可是!可是!
“快去!”
这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因为时间的感念在这里被拉得很长很长。
这又是一个很短很短的梦,因为在梦里所呈现的事物,是那么的单调又无趣,仿佛过了千万年,也和过了几秒钟一样,不会有任何的区别。
只是一些绿色的液体,以及一些不断浮现在眼前的泡泡。
夏洛克在过去的三十多年里,每次进入沉睡之后,就会进入地狱之中,这对于他来说已经是一种生活上的常态了。
但是自从来到了前线,这种生活上的常态就变了,因为他无法再于睡梦中进入地狱。
三十年了,他终于能够睡个好觉了。
还挺不适应的。
而在这期间,夏洛克发现自己每次进入深层次的昏迷状态之后,就会成为一个漂浮着的视线。
在这里,他什么也做不到,没有胳膊,没有腿,自然也不可能做出任何动作,只能看着眼前的泡泡不断的上升,但是他却没有办法移动视线,所以不知道这些泡泡从何而来,又去向何方。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
突然地,他听到了门被推开的声音。
这种声音很奇怪,似乎是门轴用了某种古怪的材料,夏洛克从来没有听过,但是他就是知道,这是一扇门开了。
紧接着,一阵脚步声传来,那是高跟鞋的声音,可是夏洛克只是一个无法移动的视角,所以他并不能转向声音的方向,去看那声音的主人是谁。
好在,随着咔哒咔哒的轻响,高跟鞋的声音越来越近了.
终于,透过那些碧绿色的液体和泡泡,夏洛克看到了一个女人凑近了自己。
那是南丁格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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