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夏洛克.
没有人知道这家伙是从哪偷偷摸进来的,教堂的过道里巡逻的士兵听到枪声,立刻冲了进来,不过几根触手凭空出现,准确无误的戳进了几名警卫的眼窝,撞开门的士兵没有来得及举起枪,又是几声清脆的枪响,几蓬血花炸散,尸体闷哼着倒下。
像是溜门撬锁的这种手段,对于一名侦探来说简直是必备的技能,跟踪隐匿的本事自然也是必修课,在古罗马法城严密的军事化防守之下,夏洛克都能摸进皇帝的官邸,更何况是在伦敦这个他呆了几十年的城市。
有人试图杀死我,那么自然要做好被杀的准备。
杀人偿命,这是硬道理,你杀不了别人,那是伱本事不行,该偿的命还是要偿的。
所以几分钟后,这座教堂里冒起了滚滚的浓烟,然后愈来愈烈,火焰漫过木质的桌椅,点燃了穹顶上绣着太阳花的白色幕布,席卷了庭院里的枯草,高温将彩色的玻璃烤的漆黑一片,街边的人们看着那汹涌的烈焰从教堂的顶端冲出来,慌乱的尖叫,报警,乱成一团。
‘铃~铃~铃~’
一辆正在行驶的教廷所属专项列车中,通讯电话响了起来。
审判庭大法官缓缓的接起了电话。
自从那场伦敦胜利广场的囚犯劫持事件之后,帝国整个的氛围一天不如一天,他身为司法机关的最高职务人员,不得不游走在各种焦头烂额的事件之中,而那通已经被全帝国人都知晓的通话,也让他几乎无法在民众面前露面。
“不不好了,教堂被烧了,火势很大,不知道里面的人情况怎么样了!”
电话另一头的声音无比的焦急,法官大人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并没有恼怒或者震惊。
这是帝国和那个人之间的战争,就像是他曾经说过的那样,战争哪有不死人的,所以早在很久以前,他就猜到了会有一天,通缉小组会遭到最惨烈的报复。
其实都不需要多想,那座教堂里的人,肯定已经全都死了,夏洛克那种人不是会妥协的人,既然不会妥协,那么也就没有留下活口的理由。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抡到自己。
“好了,我知道了。”法官大人平静的说道,并且挂断了电话。
望向窗外的夜色,一生中接触过无数复杂案件的老人似乎对死亡有着某种特殊的感知能力,他清楚就在某个自己看不见的地方,那个人正在与自己对望着。
夏洛克的确在望着法官大人,他的视线从天而降般的跟随着那辆疾驰的列车一路前行。
一道虚空裂缝出现在了某处的偏远城区,出现在了一座建筑的天台之上,不过那裂缝里没有钻出什么可爱懵懂的小恶魔,而是有一把漆皮红色的沙发椅轰然的坠落出来,带着极端恐怖的速度砸在了建筑顶端,扬起了剧烈的尘土,但是却诡异的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夏洛克缓缓的站起了身子,然后在建筑顶端一跃而下。
一些年轻人聚集在废弃的建筑群之中,从车上搬下来一箱箱啤酒,都是在街边的便利店抢的,在这种大混乱的边缘,警察根本没有精力去管行窃和抢劫这种小事。
有些人在游行队伍里释放着得知真相的愤怒,有些人就在释放着荒诞的欢愉,男人女人们穿着暴露的衣服,浑然不顾夜风的寒冷,肆意的享受着酒精和致幻剂带来的兴奋,拥抱着、亢奋着、尖叫着。
夏洛克越过惨白的车灯,将一名暴露着纹身的人打晕,掰断了车门上的保险锁,然后朝着公路的方向驶去。
他驶过公路,撞断了路旁的护栏,在乱石之中颠簸,然后驶入了田野,在密密麻麻的干枯农作物之间穿行。
只有他知道,自己将要去哪里。
过了20分钟,车子终于驶出了田野,一排铁路出现在了眼前,没有人知道夏洛克是怎么计算的,反正他就像是未卜先知一般,正好赶在了那辆疾驰着的列车驶来的前一分钟。
安静的铁轨开始颤抖,远处巨大列车推开呼啸的风,发出特有的轰鸣,巨大的探照灯在夜色下显现,强悍的碾压着黑暗,将一切都照射成黑白的照片。夏洛克开始朝着列车狂奔,一个人的漆黑身影和巨大的狂奔巨兽之间的交汇,那渺小的身影一跃而起,迎着车厢高速排挤流泄的气流,咔的一声,手指强悍的嵌入了车厢的铁皮之中,并且完全无视了那相对速度产生的巨大对冲力量,一瞬间攀沿而上,轻盈的落到了列车的车厢上方。
“呲————”
车厢与车厢之间的门被拉开了。
一名身材单薄的男子走了进来,然后慢步来到审判庭大法官的座位对面,不慌不忙的坐下。
“你好,法官大人,初次见面,我是夏洛克.福尔摩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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