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给Tony提供的是假消息，在他背后的人看来，他依然可能会被收买，可能会为了利益出卖恩人，双方的关系就会出现裂痕。
这就需要方志强打赌，摆在他面前的有两条路，一个是十亿的订单，和感光材料在国内的市场，另一个是国际上的竞争机会。
选择第一个就表示要放弃第二个，并且第一个选项的好处是肉眼可见的，是非常稳妥的，第二个选项则是华强正在做的，非常具有风险的。
——当然，这是Tony的设想，并非方志强真正需要面临的选择。但对于在场的大多数人来说，第一个选项足够令他们满足，谁知道国际竞争会有什么结果？就算有结果，恐怕也是很久以后，到时候他们在不在华强都还不好说
，而且华强在国内本身就可以立足，感光材料的专利也可以持久性地开拓市场。
最关键的是，说到底绑架歆笙这种事，是方志强与Tony的私事，而不是华强与东基的公事，这个仇恨涉及不到他们利益。
不少人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然后用心动的目光看向方志强，要不是人家女儿被绑架过，这会儿肯定已经有人开口要求接下这些东西了。
知道内情的毕罗春也很激动：他们背后的支持者可是lucy，是将来要接管东基的人。如果lucy终究输了，那么华强肯定也不能幸免，将来的合作也就成了空谈，如果现在合作，并且将来赢了，到时候lucy出面做个调整，前面所有的负面影响全都
可以消除。也就是说，由于lucy的存在，现在接手这些东西，基本看不到风险。
甚至还可以顺势将黑珍珠给丢出来，用不着大费周章地布局。
这简直就是白送的豪华大礼包！那人用傲慢的眼光扫视一圈，说道：“方总，我们这次够有诚意了吧？识时务者为俊杰，先别说眼前这些看得到的东西，就说你们华强在国际上的地位，你真要带
着你手下这么多人去冒险？”
他最后这句话也是杀人诛心的离间计，但同样也是事实。张振国就是曾经亲历者，是在国际竞争中败下阵来的人，之前他憋着一口气，咬紧牙关想在国际上打出一片天地，听到这句话以后，他再次想起失败的恐惧，不
禁开始犹豫。
毕罗春望着方志强，忍不住叫道：“强子，要不……”
方志强也非常心动，白送的东西谁不想要？而且他左思右想，也实在想不通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弊端。那人道：“方总，你还在犹豫什么？这其中的好处，难道你真的看不明白吗？你们还有一句古话，叫知足常乐，华强发展到现在的规模，已经很了不起，真的还有
必要去国际上打拼吗？”
方志强压住自己澎湃的心绪，定了定神，说道：“让我先想一想。”
那人道：“那就请方先生尽快给我答复。”
说完便收拾东西离开，他虽然被打得够呛，但昂首挺胸的，步伐很是稳健，仿佛一个人压住了华强所有人，
他走了几步，似乎想到了什么，停下来，回头道：“方总，你好像忘了点事？”
方志强一愣，无明业火直冲上头顶，咬牙道：“还没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那人道：“鄙人奚布，感谢方总抬爱。”
毕罗春听到这句话，突然意识到方志强在犹豫什么，是态度。这个奚布即便被打得像条狗，却仍然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他从来没有把华强放在眼里。在这个人眼中，他给华强送好处就像是给饥饿的乞丐扔出食物，华强众人为利益心动的模样，更是令他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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