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叹息着接下她的儿子。什么都不需要问,仅从她落魄的衣着,他们就已经猜到太多。
要知道,当姑娘的时候,曹佳敏可是最爱臭美的。她是整个学校第一个穿皮鞋的人,镇上流行的衣服款式,她第一个穿。
从娘家返回的曹佳敏,脱胎换骨,不再哭哭啼啼。在她坚持不懈的努力下,她如愿以偿找到一份跟护理有关的工作。从此步入上海的正规职场。
不断努力,不断跳槽。
十九年后,曹佳敏变成了如今的职场九尾狐。妖娆,能干,独当一面。
“我能管理自己,可我拉不动他!”曹佳敏又灌自己半杯鸡尾酒,已隐约有醉酒之意。陈逸东沉迷于她的故事中,心里对曹佳敏的排斥早已消融。
曹佳敏说,在过去的十九年,她摆脱了目光短浅的公婆,却无法引导丈夫生出雄心壮志。
应晓峰给自己的定位就是社会最底层出卖劳动力的人,稍微找个好点的工作,他就开始心里发毛,总怀疑别人顾他是为了让他当替罪羊,心里不踏实得很。
曹佳敏无法明白应晓峰的心理。
多年后,她偶然听过一场原生家庭与个人成长的讲座,才模模糊糊意识到,应晓峰是自卑病。从小没有爹娘管的野孩子,一张酷脸下面,是根深蒂固的自卑。
曹佳敏改为带应晓峰去消费场合吃喝玩乐,想用大把花钱消融他的自卑。确实有用。但不是曹佳敏期待的那种有用。应晓峰变得狂妄自大起来,在他同事面前牛逼吹得啪啪响。
只是,一到曹佳敏面前,就蔫。
以前他只在正式场合蔫,如今,在曹佳敏面前也蔫起来了。
“老娘我很久没有过过同居生活了。你知道我在指什么吗?”
陈逸东一激灵。大姐!这话不适合堂而皇之地在异性面前讲出来吧。
陈逸东坐立不安。话风不对,他不敢接。
在公司茶水间喊女同事“亲爱的”属于逢场作戏,不走心。在黝黑的酒吧单独面对面谈论别人的性事,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就差把我当活菩萨供起来了。他上供的香火钱都是我挣的。这他妈对我而言有什么意思?”
陈逸东闷声不响。有丝袜滑过他的脚踝,他双眼猛睁,却见曹佳敏又喝了一大口红酒,醉态已经明显。
沾了酒水的唇闪耀着光芒。
陈逸东别过脸,看别处。宽大的绿芭蕉在空调冷气的吹动下,不断摇曳。
曹佳敏头一低,杵在桌面不动了。
在陈逸东看不见的桌下,曹佳敏盲打发送:通过考验,是正人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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