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个吧。”
“行,本捕头就给你们当一次扫盲老师,免得你们连名字都不会写。”
县令书房。
周玉成双手抻着一幅山水画仔细欣赏。
良久。
随口问:“徐太平做了什么?”
徐青连忙回答:“东家,徐太平自城东回来,就一直在晒太阳,看样子吓得不轻,应是借晒太阳平复心情。”
“还有呢?”
“见了王岗,收下王岗送来的地契,又花二十两银子租了王岗在城西的小院子,王岗走后,领着几个捕快读书识字。”
周玉成嗤笑一声:“捕头不破案,干起了学政的活儿。”
徐青小声道:“徐太平曾许诺吴六一,教授吴六一武道功法。”
周玉成冷笑一声:“从识字开始教授,教到猴年马月也教不会,真当武道功法是什么人都能修炼的?”
“确实,没有传功玉简,以文字教授武道功法,实在太过艰难,一篇《玄门周天功》有上万字,夹杂大量经脉、穴位以及道门玄学专属词汇,便是饱读诗书的书生,也要钻研多年才能理解,再修炼,又要一步步摸索,修行之难,可见一斑。”
“不用管他,”周玉成轻哼一声:“差点坏我好事,好在快了,还有十四天。”
徐青偷眼望去。
见东家脸上隐有兴奋之色。
兴奋之中还带着些许紧张。
也忍不住紧张起来。
跟随东家五六年,知道东家一直在布局,却不知道所图何事,更从未在东家嘴里听到只言片语。
甚至,直到这两天,才发现端倪,才发现东家要搞大事情。
可是。
身为一名为东家出谋划策的师爷。
却不知道东家的谋划。
这种感觉很糟糕。
就是那种对局面失去掌控的感觉。
所以,忍不住问:“东家,您所谋何事?”
周玉成迅速收敛表情:“你是聪明人,本分做事即可,待到事成,自会知晓。”
徐青凛然,急忙点头:“小人明白。”
周玉成直接转移话题:“再给那徐太平布置一个任务,别让他闲着,还是原计划,助他破案,为他扬名。”
“是,东家。”
捕快班。
徐太平率领众捕快,恭敬行礼:“见过师爷。”
徐青微微点头。
将一份卷宗摆在徐青面前:“这也是一桩陈年旧案,你带人看看,能破最好,不能破,就封存吧,再不破案,受害者家属都要没了。”
徐太平神情肃然:“属下一定努力破案。”
徐青点头,转身就走。
徐太平连忙跟上,将王岗送来的地契奉上。
徐青收下,依然一言不发,径直离开。
徐太平眯起眼睛,目送徐青返回县衙,这才打开卷宗。
还真是陈年旧案。
两年前的案子。
穿越前,两年前的案子真不算陈旧,十年以上还差不多。
可在这封建时代,两个月前案子就是旧案,破获几率就很低。
两年?
正如徐青所说,两年过去,受害者家属可能都不在了。
这年头,稍微有个头疼脑热人就没了。
这案子的受害人家属,情况比头疼脑热惨得多。
<bD/> 这案子是
卷宗记录。
案件性质:杀人案。
案发时间:宣宁二十五年八月十五,中秋节当晚。
案发地点:城南吉庆坊,被告人王老根家。
受害人:王老根老伴王氏。
案情经过:王老根连夜报案,称儿子王水生在厨房以菜刀砍死亲娘王氏,随后逃遁。
待捕快抓捕王水生,王水生却自称中秋当晚根本没回家,而是在群芳楼与一群同僚饮酒,并有数十人包括群芳楼伙计、丫鬟、花娘以及客人作证。
再三审查,王水生确实没有作案动机和时间。
卷宗又有记录。
王水生早年因家产与父亲王老根发生冲突,已有十多年不曾往来,甚至在官府见证下断绝父子关系。
所以,有人怀疑凶手是王老根自己。
怀疑王老根杀了老伴嫁祸儿子以出胸中恶气。
但也只是怀疑,没有证据。
倒是也曾严刑拷打,但王老根死也不承认。
于是。
这案子只能搁置。
只是,王老根年龄大,又遭受酷刑,留下严重病根,身体急速变坏,苦熬两年,眼看就没几天活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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