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何当时不来投我们,而是隔了两天才来,你这两天都干嘛去了?”白音包勒格问。
“回将军的话,这两天我什么也没干,我一直在寻找你们,说实话,这也就是我,换个旁人,你别说两天,恐怕一辈子也找不到你们。”
“那你又是怎样找到的呢?”白音包勒格问。
“我是因为天生的鼻子灵,闻着你们身上味道,顺着你们的马蹄印一路找过来的。”
“真没看出来,你还有这等特异功能。”白音包勒格说。
“将军,这也不是什么特异功能,只不过是行走江湖的雕虫小技罢了。”
白音包勒格又仔细观察着安吾能的表情,只见他临危不惧,从容镇定,谈笑自若,丝毫看不出什么毛病来。
“将军,请恕在下直言,并非我与安吾能有旧,帮他说话,我只是就事论事,”鲍老疙瘩说,“安吾能力救青风寨有功,这是我们亲眼所见,而他们的大寨主冯德林却听信小人之言,要将有功之臣枪杀,这事放在谁的头上,也是受不了,他乃江湖豪杰,走投无路,弃暗投明,倾心来投,将军得此人,可谓是如虎添翼,必将无敌于蒙古内外,目前,他的枪伤很重,子弹尚未取出,恳请将军速命医官前来给他救治,否则,他的左臂必将不保。”
“好吧,那就传医官前来,当场查验。”白音包勒格听他说得也有道理,想了想,随后把手一挥,两名彪形大汉退了出去。
时间不大,一名白胡子的老者医官背着药箱从营帐外走了进来。
医官给白音包勒格施礼之后,说:“请将军吩咐。”
“你把他左肩上的枪伤看看吧。”白音包勒格指着安吾能说。
“是。”老者医官答道。
老者医官来到安吾能的面前,把他左肩的衣服用剪刀剪开一看,一股腥臭之味扑鼻而来。
左肩头的伤口简直有鸡蛋般大小,里面的肉往外翻着,周围已经溃烂,呈现出黑紫色,黄色的脓水顺着伤口时不时地往下滴。
“回禀将军,此人的枪伤必须立即救治,否则,他的这条左臂就保不住了。”老者医官说。
“那你现在就给他医治吧。”白音包勒格说。
“回禀将军,他的这个枪伤和寻常的枪伤不同,我行医多年,医治的枪伤无数,却从未见过这等枪伤,伤口比寻常的枪伤大几倍不说,而且子弹打得很深,”老者医官说,“如果要给他医治的话,必须事先将他的头部用布袋套上,防止患者看了害怕,让他口含毛巾,紧紧的咬住,身体绑在十字架之上,牢牢的固定住,然后再给他注射麻醉药,以减轻他的痛苦,方可手术。但是,此次你们攻打青风寨,有不少兄弟受了伤,我的麻醉药已被用完,到目前为止,订购的药品还未送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麻醉药。”
“这是新式的沙俄军方盒式弹仓的莫辛.纳甘步枪打的,这种子弹比较特殊,除了块头比一般的子弹大以外,当他击中人体的一刹那,还会在里面再次爆炸,因此,伤口要比一般的枪伤大好几倍。”安吾能说。
“原来如此,怪不得与别的枪伤不一样。”老者医官说。
“医官,你若能治,便请动手,何必把我绑到架子上,又要蒙头,又要注射麻醉药的,哪里要那么许多麻烦,你只管动手便是。”安吾能说。
“不不不,这恐怕是不行,”老者医官连忙摇手说,“医治这等枪伤必须得这样办,从未有人例外,如果不把你的头部蒙住,我在手术的过程中,你看了之后,定然会吓得昏死了过去,如果不把你的身体固定住,那么,你定会疼痛难忍,浑身乱动,那手术就无法进行,会更加的麻烦,如果不注射麻醉药,我一旦手术起来,你定会疼得撕心裂肺,就地翻滚。”
安吾能听了之后,哈哈大笑。
“你笑什么,我这可是为你好。”老者医官说。
“医官,大可不必,我就坐在这里,你尽管动手便是,”安吾能说,“我死且不惧,还怕这小小的手术吗?”
“这,”老者医官还是有点犹豫,他看了看安吾能,又看了看白音包勒格。
<b/> “既然安队长说得这样肯定,他的伤也不能再等下去了,你现在就给他手术吧。”白音包勒格说。
“那好吧。”
医官打开药箱,里面小刀子,小剪子,小钩子,小钳子,小铙子,小锤子等等,是应有尽有。
这时,有人打来一盆水,医官把手洗了洗,然后,开始手术。
首先,要清洗伤口,然后,将脓水放出,再把伤口周边的烂肉修剪掉,最后,把里面的子弹取出。
没有任何的仪器设备,也没有打麻醉药,就用两个小钩子从相对的两个方向把伤口拉开,用小钳子探进伤口,钳嘴咬住子弹的尾部,硬生生地往外拔,麻烦的是,这颗子弹嵌得很深,尾部很难咬住,一次拔不出,两次拔不出,一直拔到第十次才把这颗子弹取出,随之一股鲜血从里面喷了出来。
老者医官已是满头大汗,再看安吾能一声没吭,动也没动,神色自若,谈笑风生,好似医治的不是他的手臂一般。
“将军,此人,真乃神人也。”医官不禁赞道。
白音包勒格,牙什,鲍老疙瘩三人也被安吾能的英雄气概所折服,所谓英雄敬英雄,好汉爱好汉,白音包勒格遂封安吾能为蒙匪的手枪队头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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