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武之人当讲究快之一字,你身为本宫的暗卫,出手不该这般忸怩作态。”
闻宛白看似谆谆教诲,实则暗自勾起了唇角。
乾枫的手微微有几分颤抖,险些拿不稳剑。
见状,闻宛白盈盈一笑:“若是连手中的剑都拿不稳,日后如何同本宫行走江湖?”
桑颐不断地摇头,意识到闻宛白这一次是认真的,惊愕地望着乾枫,“不……不,师兄,我是你最在意的师妹啊,你不可以做出手刃同门的事。”
乾枫一步步上前,在距桑颐一步之遥时停下。他没有看桑颐悲痛欲绝的模样,也没有理会闻宛白夹枪带棒的语言。
“桑颐,抱歉,师兄无能。”
他挥剑,剑尖却是朝向自己。可在触及胸口时,长剑被人生生折断。
闻宛白嘲讽地看着自己不断沁出鲜血的手指,啧啧感叹两声:“师兄的心果然是偏的,所以,宁可自己去死,也不愿意伤桑妹妹分毫。”
乾枫一脸震惊。
“本宫偏不如你意。”
她丝毫不顾及还在流血的手,吸起一把剑直接插进桑颐胸口。
桑颐“啊”地一声惨叫,却耗尽最后几丝力气说道:“闻宛白,杀了我,你永远也不会知道寒水草的秘密了。师父只告诉我一人,可见他根本不将你当一回事。还有,你若是练不到水月禁术第七重,恐怕时日无多,这水月宫终是要易主。”
她讲的很慢,一字一顿,强忍着疼痛,甚至眼眸中都沁出了泪,顺着眼角滑落。
“穆夜哥爱的人,自始至终都是我。”
“你今日杀了我,他不会放过你的。”
“穆夜哥,你定要为我讨回公——”道字未落,闻宛白将剑推的更深,复毫不留情地抽出。
“既是死到临头,又何必这般喋喋不休。”
那女子默默垂下头,一副了无生气的模样。
“桑颐!”
乾枫再顾不得所谓忠心,上前扶住她的身子,试图探一下她的气息,微弱至极。
桑颐蠕动着唇,声音低如羽毛,轻飘飘落在人心上:“师……师兄,好好活下去。”
语罢,她深深地望了一眼闻宛白身后不远处的身影,眼底眉梢俱是得意,唇扬起一半,便失了力气,彻底再无生气。
“吧嗒”一声,是有人跌倒的声音。
闻宛白扔了剑,细致地擦了擦手指,回眸时,却颇是意外地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穆夜。
他的眼眸上虽绑着黑色绸带,却丝毫不影响美感。
穆夜跌跌撞撞地爬起来,“桑……桑颐,是你么?”
可惜,再也不会有人回应他。
闻宛白皱眉,“一群废物,连个人都没看住,此处岂是随随便便的人便能进的。”
事实上,并不怪死士放行。她从前说过,若是有一日穆夜出现在此处,不必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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