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了烟雾弹?”
一字一顿,眸光清冷。
他凌厉地眯了眯眸,却记不起面前的弟子究竟是何人,南鸣山庄的人大多都认识他,他认识的却并不多。
更何况,那时的他,眼底眉梢,只有一个如蜜糖般美好的宋玉裴。
小弟子立刻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慌忙否认,“师兄饶命,这个地方除了我,只有庄主一人知,庄主这几日也许无暇顾及此事……”
他的声音渐渐微弱下来,一双眼睛瞪得极大,苏晔之点了他的穴,他的身子倒是真的动弹不得了,一时僵直了身子,哪里还有初时半分嚣张的模样。
苏晔之又捡起之前的布条,团做一团塞进他的嘴中。
做完一切,他才将目光投向地上靠着墙一言不发的西谕恩,同样的,西谕恩亦在观察着他。他从前来过南鸣山庄,那时南鸣山庄还不是元泽做主,那时苏晔之尚且是南鸣山庄庄主最为得意的弟子。他幸与苏晔之有过几面之缘,他知道,那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元泽的狠辣与歹毒,他见识的彻底。本以为苏晔之不会有活路。没想到今天会看见他活生生地站在眼前,眉目间依旧镌刻着温柔美好,眸光流转间,是芳华如梦,一晌贪欢。
“西盟主,幸会。”
西谕恩轻轻喟叹,“这盟主之位,很快便将要易主,苏公子不必再折煞苏某。”
闻宛白担忧地望了一眼洞外,方才这弟子所言,她一一记在心里,倘若他真的搬了救兵来可怎么好?
闻宛白将目光转回苏晔之,继而在二人身上游走,“南鸣山庄现下的庄主是何人?”
“元泽。”
分明只有两个字,却充满了愤恨,近乎是从西谕恩的牙缝中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的一般,那种彻彻底底的恨意,轻而易举地昭示了他与元泽不共戴天的心意。
闻宛白听到“元泽”二字后,略微松了一口气,毕竟,真正的元泽在地下迷宫,根本无暇管顾被关在这里的西谕恩。况且,这里是第一轮比试的场地,除了比试的人,基本没有旁人会看见,即便有人见到了信号,也不会管顾,因为唯一会管顾的那一个人,只有在地下迷宫的元泽。
“我们大概是安全的。”
苏晔之轻轻一愣,“此话怎讲?”
闻宛白长舒了一口气,说了一句“此事说来话长。”后,便不再继续。
苏晔之微微有几分失望。
西谕恩勉力向前爬了几步,想够到闻宛白的裙角。
他颤颤将那金闪闪的瓷瓶递给闻宛白,她顺势接过,掂了掂,确实比之前重了不少。
她这才注意到,西谕恩一双沧桑的眸像是被水清洗过一般,微微泛着红意,像极了兔子的眼睛,她从怀中取出一方丝帕替他擦了擦眼角残余的眼泪,低声道:“谢谢。”
她不禁眼眶一热,这八成就是药引之一,这段时日,她朝思暮想的药引。
她小心翼翼地装进了怀中。
西谕恩斜靠着石墙,顶着闻宛白身侧那人如利剑一般的目光,立刻将帕子取了过来自己擦拭眼角。
“我兑现了承诺,如今,该你了。”
(刚刚码字的时候切屏了,然后丢了四百多个字,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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