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良不甘心地坐在地上。
周围,黑衣军士与红衣军士混战不休,场面之上能站着的人是越来越少!
不知何时,朱元璋已站了起来。
场上,五六个红衣军士看着围过来的黑衣军士,一个个不怀好意,顿时没了作战的勇气。
红衣军士出手,被群殴,躺平……
场上,六十二名黑衣军士傲然而立!
“好强!”
乐韶凤忍不住赞叹,堪称虎狼之师啊!
郑遇春与唐胜宗对视了一眼,面色变得凝重起来。
朱标激动不已,双手藏在袖子里紧握着。
沐英松了一口气。
二十日练兵,总算有所成效!
虽说黑衣军士原本弱于红衣军士,屡被欺负,可毕竟同为京军,差距算不得大,并非不可弥补与超越。
锻体术!
顾正臣的锻体术弥补了不足,给了他们超越的可能!
虽然训练时日不长,但已经证实,这奇怪的锻体术,较之京军中现行的举石头、挥刀等锻体术更为有效,更能让军士变得强壮!
朱元璋对这一幕很是满意,欣慰地点了点头:“给赏赐吧,看来那小子确实有一套,沐英,将这锻体术广行于京军大营,同时写书信传报徐达、李文忠,趁着冬日赋闲,用此法特训军士!”
“臣领旨!”
沐英肃然答应。
“陛下,那小子是?”
乐韶凤不明所以,张口询问。
郑遇春、唐胜宗也想知道,问过沐英,此人嘴巴严实,并没说过。
朱元璋看了一眼乐韶凤:“朕的一位臣子。乐爱卿,徐达等人上书,要求兵部调拨更多棉布北上,你可有对策?”
乐韶凤见朱元璋不说,也不敢多问,只好回道:“陛下,臣找户部商议过,可户部说棉布不足,难以输给边境将士。”
朱元璋冷脸:“北方冬日严寒,尤其是戍边之地,长城一线,更是酷寒。若无棉布,无棉衣,无棉被,朕的将士们将会挨冻!尔等居金陵,不知北地天寒地冻,在此推诿毫不作为,岂不是害朕军士?”
乐韶凤吓得连忙跪下:“臣,臣以为,可将直隶府州县与浙江、江西二行省秋粮,令百姓以棉布代输,以给边戍。”
朱元璋略一沉思,微微点头:“朕看这法子可行,转知户部与中书省议定,尽早发给地方。”
乐韶凤擦了擦冷汗。
回宫途中,朱元璋见朱标似有神思,不由问:“在想锻体之术,还是在想顾正臣?”
朱标心头一震,自己的心思根本就瞒不住父亲的这一双锐利的眼睛。
“父皇,儿臣在想,顾正臣进献锻体术,对强军大有裨益,这算不算是军功……”
朱标认真地说。
朱元璋看着朱标不苟言笑的样子,想了想说:“这个问题倒是出乎朕的预料,锻体术确实有可取之处,强军所在,说是军功,并无不妥。看你在意此人,说吧,想让朕给他加封一个千户还是指挥使?”
朱标连连摇头,开口道:“父皇,儿臣并非此意。”
“哦,那是何意?”
朱元璋看着朱标。
朱标笑了笑,开口道:“儿臣只是想,若顾正臣哪一日犯了过错,父皇能念在他立下军功的份上,饶他一命。”
朱元璋甩了甩袖子,冷声道:“只要他不贪,不害民,朕就饶他三次又何妨?”
朱标面带笑意。
华盖殿。
朱元璋看着桌案上堆积的奏折,拿起最上面一份,刚想批阅,宦官赵恂通报:“亲军张焕求见。”
“让他来。”
朱元璋展开奏折,低头看去。
张焕入殿行礼,奏报:“陛下,据检校所得消息,先有崇明寺僧人入天界寺求见住持宗泐,后天界寺长老如玘便去了句容崇明寺讲法。按照脚程,如玘应在昨日就到了句容。”
朱元璋提起笔,批过一份奏章,淡淡地说了句:“这个顾正臣还真有些本事,看来他真能从佛寺里是拿到钱财。”
张焕犹豫了下,问:“陛下,可否抓人?”
“抓人?抓谁?”
朱元璋抬起头,一道如利剑的目光射向张焕。
张焕打了个哆嗦,连忙说:“属下有罪!”
朱元璋搁下毛笔,威严地说:“检校是朕之恶犬,若无命令,谁敢擅自出手,死!”
张焕心惊胆战,低声应着。
朱元璋目光幽冷。
极少有人能从佛门中讨出好处,若顾正臣真能做到,也算是“劫佛济贫”了。只是令人好奇,这顾正臣有何手段,能让这些向来吝啬的僧人拿出钱财?
“下去,让人留意下佛门动向。”
张焕退出华盖殿,浑身已是湿透。
朱元璋看向一旁挂着的山川舆图,沉思良久,对赵恂说:“让太子给顾正臣写一封文书,说说今日军中比武之事,另外,问问顾正臣可还有其他强军之策。元廷不死,朕心难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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