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句首拍案而起:“不得喧哗!”
蔡长贵被打得痛不欲生,趴在地上直流眼泪。
黄句首厉声喊道:“蔡长贵,说吧,你是如何伪造出血脚印,又是如何杀害蔡长坤的?”
“什么血脚印,我根本不知。”
“狡辩!”
“昨晚之事我根本就想不起来!”
“你以为假借忘事便可脱罪?万万不能!来人,再打!”
蔡长贵迷迷糊糊,似乎看到了自己杀人的一幕,抗不住打,只好喊道:“我认罪,不要再打了!”
黄句首当即盘问:“你是如何杀害蔡长坤的?”
蔡长贵害怕被活活打死,索性说道:“我拿着刀子直接刺死了他!”
“那你为何躲在床边?”
“想来是害怕。”
“那地上的血脚印如何出现的?”
“什么血脚印?”
“啪!”
“蔡长贵,你若不实话实说,便要当堂打杀了你!”
“是,是我伪造的。”
蔡长贵畏惧不已,连连承认。
黄句首命书吏让蔡长贵按押招册,然后对围观的百姓喊道:“这不是什么地府鬼借手案,是为了独占家产的行凶案!按律令,将蔡长贵判死刑,押入监房,等待刑部复核之后,杀!”
“阿爸!”
“我阿爸是被冤枉的,他不可能杀人。”
一个头戴麻布的十三四岁女子喊道,然后被一旁的妇人拉至一旁。
顾正臣看了看,这应该是蔡长贵的妻子与女儿。
蔡大没有来,但派了管家看着,如今蔡长贵被判死刑,管家黯然神伤地离开。
“案件尚有诸多疑点,如此仓促便屈打定罪,实在是个害人庸官。”
顾正臣目光凌厉。
退堂了,顾正臣也没去找知县黄句首,而是跟上了周氏及其女儿,上前道:“我自金陵来,在朝廷里有些门路,此案疑窦丛生,恐有冤情,你们若信得过我,可否详说昨晚之事,或可为其翻案。”
周氏一听翻案,如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绳索,连忙说:“我素来睡眠浅,有点大的声响便会醒来。可昨晚上,我根本就没听到开门声,更没有听到夫君与兄长说话,只是被一阵凄厉的惨叫惊醒,醒来之后便看到夫君手握着刀坐在床边,一串大大的血脚印连至门口,有人躺在地上……”
顾正臣问道:“你是说,听到惨叫醒来就看到蔡长贵在床边,而不是在门口?”
“是在床边。”
周氏肯定地说。
顾正臣思索了下,问道:“那杀人凶器可是你们所有?”
周氏摇头:“谁房中会放这等容易伤人的锐器,那刀根本不是我们房中之物,至于是不是兄长带来的,我也不知。兴许,当真是地府鬼借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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